六皇子轻笑一声：“若是表哥问的，那就是你心疼她，想为她改变这一局面呗。”

战洵夜：“……”

可很快，六皇子又收起了那玩笑的意思，“啧”了一声，问：“若真有那么一日，你舍得她出去抛头露面，做一些男子才能做的事情？为人丈夫者，我还从未见过有这么心胸开阔的人。”

战洵夜抿了抿唇，丢下一句：“那殿下今日见到了。”

说完，他转身先行而去。

这场高热来势汹汹，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晚上临睡前喝了药，半夜捂出一身汗后，天微微亮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但用手试着，还是感觉有些热。

只是没一开始那么烫了。

战洵夜不舍得别人照顾她，只能一整夜亲力亲为。

他男子汉大丈夫，一夜不睡，并没有什么。

他甚至还有些庆幸，若她的两个丫鬟在这，恐怕还没自己什么事。

这也算是被他捞着了。

清晨，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庞，拇指指腹轻轻按压在她的下唇的饱满唇珠上，渐渐地看得出了神。

等反应过来时，他才忍不住偏过头去。

仿佛是借着姜婉宁正处于昏睡混沌的时候，他才敢在她面前开口低语。

“其实我并没有六殿下说的心胸开阔。”

但若是因此，造就了姜婉宁的不痛快。

他可能会更加痛恨自己。

……

姜婉宁醒了，醒来后发觉青松在帮她换额头上的帕子。

她撑着额头，问：“我睡了多久了？”

青松连忙道：“睡了一夜了，国公爷照顾了您一整宿，刚刚才下去，说让人帮您准备些粥点小吃。”

“嗯。”姜婉宁应了一声。

没有因为她耽误了行程就好。

在这宿了一夜，可能稍后就得继续出发了。

这时，战洵夜推门进来，手上恰好用托盘端着一碗粥。

青松见状，连忙折身想接过来。

但被战洵夜避开了。

他轻咳一声，站在床边，说：“可吃得下东西？”

姜婉宁抬头看他一眼：“大约只吃得下清淡的。”

战洵夜：“那我喂你？”

姜婉宁：“好。”

青松看着两人一来一回，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只能默默退了下去。

战洵夜便笨拙地为她喂粥，同时不经意间提起：“詹太医说，你身上除了高热，便没别的病了。是回京之后，好了？”

他想了一整夜，与其在心里胡思乱想，不如还是直接问。

而姜婉宁听见这话，面上只是诧异了几分，说：“你都知道了？国公爷是如何想的。”

战洵夜不愿意往欺骗方面去想，便说：“你的病好了，这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

姜婉宁抬头，感觉战洵夜说这话时，看似轻松，实则听着有些生气。

战洵夜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你身上的秘密，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