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次日晚上，揽尘踏月而来，直立于衔月身前。

“师父，徒儿好想你。”衔月张开双臂，想要像从前一样拥他入怀。

可是这一次，揽尘抽出了自己尘封千年的剑——悦尘，指向了往日他最疼爱的徒儿。

“衔月，你以前是怎么答应为师的？同意开战，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苍生？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揽尘痛心疾首的说着，他耗尽了全部心血培养的徒儿，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把他拉回正途，可是他现在完全沾染上了魔族的恶习，喜爱屠戮，不顾苍生。

衔月笑了笑，笑容里是满腹的委屈：“那我能怎么办？他们手里有我在乎的东西，再说了我身体里有魔族的血脉，我不能撇下我的族人不管，师父你心系天下苍生，那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我在这个位置上举步维艰，你当真以为我愿意吗？”

眼泪打湿了他的脸庞，他像孩子一般把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让揽尘理解他，可是怎么可能，道不同不相为谋。

“衔月，为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走，去上天庭认罪，我可以给你求情，放魔族一条生路，否则，我们师徒二人断绝关系，从今以后，各走各道。”他拿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里面满是隐忍。

“师父。”衔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你当真要这般绝情吗？你难道不知，我若是去了上天庭，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揽尘的剑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掩掉眼里的酸涩，沙哑的开口。

“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断绝关系，他日再见，便是敌人。”

衔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师父，我不要，我不同意，你不要徒儿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爱护苍生，能不能也分点爱给我？我不贪心的，一点点就够了。”

揽尘抽出自己的衣摆，把剑放回腱鞘里面：“好自为之。”

他说完想要转身离开，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法力被封住，意识逐渐涣散，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踩在云朵之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