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青筋暴露，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仿佛要把它捏碎。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要把周扬吃掉。

周扬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彭凯心领神会，将纸笔放到了常山面前。

随后，周扬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审讯室。

他之所以要装作满不在乎，是为了避免引起常山的怀疑。

周扬非常清楚，常山是个谨慎的人，必须小心应对。

此刻的他也就是因为内心崩溃了，才会如此。要是他缓过来，也许很多问题又变得复杂了。

李杰的态度和常山差不多，也是闭嘴不语。

但周扬也懒得搭理他，常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常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后面的问题就好办了。

常山开始在纸上书写起来，他将马大宝彻彻底底地卖了，就像卖了一头猪、一只羊或者是一把不值钱的椅子。

他的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将马大宝的名字刻在了纸上……

此时的马大宝还躺在温柔乡里，一旁的陈梅倒显得心事重重。

“大宝，现在都晚上了，还是没有常山和李杰的消息，他们会不会是真的出事了？”

陈梅忧心忡忡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女人的心思毕竟是细腻敏感的，她并不是有多么在意这两个人，而是他们和自己同属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无论谁出了什么事情，对于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不好的。

马大宝也回过神来了，下午的时候，他还扬言要去了解一下情况，其实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会听了陈梅的话，内心也开始有点慌了。

他没在犹豫，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马大宝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特别是这个常山，马大宝一直不太信任他。

周扬这边的进展神速，主要是得益于常山竹筒倒豆子般的主动交代，很多事情幕后的黑手都指向了马大宝。

周扬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己到江州市也快三年了，这个马大宝一直在暗中使绊，故意为难自己。

这一次，周扬下定决心要让马大宝受到应有的惩罚。

凌晨一点多，周扬拨通了市委书记姜文的电话。

周扬把自己掌握到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姜文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

“周扬，这件事太重要了，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不能完全做主啊！这样，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到市委大楼门口等我，我们去省里见管书记和楼省长，这件事如何处理最终还需要他们来定夺。”

周扬明白姜书记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表示自己明天一定准时到，就挂断了电话，但他心里却总是感觉有点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