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狭窄漆黑，但三人的夜视能力都不差，行走起来没什么阻碍。

林婉儿听着头顶走动和交谈的声音，面露不解。

“你不是说，小镇的镇民都是自己人吗？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而且上面的人，举止未免太过闲适。

就像在镇上定居了一般。

“开始时，他们的确是自己人，但现在不是了。”

任明没有回头，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他们被锦衣玉食腐化，已经信奉起冥洋神主，成为了镇长的眼线和走狗。”

“为了向新上司邀功，他们一直在找我们反对派的麻烦。”

“就算白天的仁初镇相对安全，我们最好也别和对方周旋。”

林婉儿艰难重复：“冥洋……神主？”

听起来违和感好重，有这样取尊号的吗？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就是构建鬼蜮的厉鬼了。

“只是因为不愁吃喝？”任明无法理解，“他们就不怕自己被端上餐桌？”

云阳耸耸肩，他反正是没办法做到他们那样。

“端上餐桌的事，他们暂时不用担心，只有符合一定标准才能上餐桌。”

林婉儿更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还有要求？！”

云阳已经震惊过一次，现在还能反过来和二人解释一番。

“就像肉猪一样，要到达一定标准，主人家才会让它们出栏。”

“他们不想被端上餐桌，每天都在拼命减肥。”

“除此之外，神主还答应给他们开辟一条晋升之路，优秀者会摆脱‘肉人’的宿命。”

“这也是他们急着立功的原因。”

林婉儿越听越觉得离谱，最后冷哼一声。

“那什么神主只是在给你们画饼罢了。”

人在陷入绝望时，会选择自我麻痹。

就算冥洋神主画的饼再漏洞百出，他们都会催眠自己相信。

云阳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不，神主真的让他们看见了希望……”

“怎么会？”林婉儿喃喃自语。

她也是鬼修，对鬼蜮的了解比普通人深上许多。

仁初镇的食物链，是鬼蜮的底层规则，更改规则需要鬼蜮的主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算只改变一人的身份，消耗的力量也不少，算上去得不偿失。

对方要这么多没能力的手下干嘛？

云阳突然停下脚步，摸索着头顶的盖子。

“我们到了，先出去再说。”

花坛移动，露出独属于清晨的苍白光线。

云阳两步上墙，率先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