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眼瞳中都带着丝丝血丝，就连太阳穴的青筋都隐隐约约暴起的姬浩然，秦楚渝的脸色依旧平静淡然：“一年吧。”

听到秦楚渝的回答，姬浩然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五雷轰顶了一样。

他先是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猛然一步向前，一把揪住秦楚渝的脖子，红着眼眶，哆嗦着嘴唇，第一次厉声质问秦楚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还剩多少年的寿命？！啊？！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小七她们？！”

姬浩然一瞬间崩溃了，眼眶都湿润了，因为喊的太大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已经破音了。

秦楚渝的情况他是了解的，他的寿命本来就消耗到了只剩23年的时间。

23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23年的时间，秦楚或许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成家立业，或许可以看到自己的外孙，但却很有可能看不到小七她们过的幸不幸福，看不到她们下一代的健康成长。

他会在小七她们最美好的年华中安然长逝，成为她们一辈子的遗憾。

甚至23年的时间，秦楚渝就连送终都有可能做不到，反过来很有可能会让已经年迈的秦爸秦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他本就不多的寿命如今再度减少了一年，姬浩然心里痛苦到了极点。

如果他早知道会是这样，那他打死也不会跟秦楚渝说起这件事，或者他就不会在面对这件事上那么犹豫！

现在好了，他的犹豫，他的迷茫，他的逃避，却让本就寿命不多的秦楚渝再少了一年！

怎么可能不让姬浩然内心崩溃和难受？

看着情绪激动和接近崩溃边缘的姬浩然，秦楚渝微微呼出一口气，淡然的说道：“好了，不就是一年寿命吗？我以前咸鱼了那么多年，不也浪费了那么多年吗？反正已经浪费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多这一年了。”

“再说了，这一年的寿命也不算浪费，能看到自己徒弟和他心爱的人能在一起，能看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深、这么坚毅的感情，也算是值了。”

“而且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还得替我照顾和保护好小七她们呢，我也算是帮她们找了一个永久的保护伞，有你护着她们，我放心。”

姬浩然红着眼眶，牙齿紧紧咬着，身体都在颤抖了起来。

“行了，反正那一年的寿命已经没了，你要是不接受这张黑桃王牌，那才是真的浪费了我的寿命。”

“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好好庇护我那两个女儿，别让她们受什么委屈，也别让她们再受到什么威胁了。”

秦楚渝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因为自己少了一年寿命感到难过，反而很是坦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