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快了。

他原本其实也没想要害她性命。

顶多是摔成植物人或是智障。

这样，往后余生，他还能弥补一下心中的愧疚。

可是周芸居然这么快死了。

温兆祥一时间不敢相信，喉口仿佛堵着棉花，呼吸都不太顺畅。

温阮再次晕了过去。

林晓曼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压都压不住。

她激动握住温晴的手，差点把那句“太好了”给说出口。

温晴其实也有点难过，盼周芸死是一回事，但是当这个养母真的死了，往日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就好像电影画面一样浮上脑海。

不过，想到周芸死后，自己能获得的利益，温晴很快就没那么伤心了。

“爸，我想去最后见妈妈一面。”

听说周芸已经面目全非，温晴还是内疚的。

温兆祥叹了口气，“我跟你一起去。”

见他们父女俩都要去，林晓曼自然也是跟着。

太平间。

工作人员已经修复好遗体。

温兆祥胆子大，走在最前面，不过，当他看到周芸那张脸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虽然他平时总是嫌弃周芸长得不够好看，但扪心自问，周芸这个人就是不善打扮而已，五官底子实际非常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生下温阮这么好看的女儿。

而现在，她的脸又灰又白。

脸的上半部分被纱布缠绕了好几圈，只露出个嘴巴在外面。

工作人员解释道，“头骨脸颊都已经摔碎了，实在复原不了。”

温兆祥忍不住斥责，“连这点水平都没有，还当什么修复师？如此敷衍了事，对死者还有点敬意吗？”

林晓曼挥挥手，示意工作人员下去，走到温兆祥旁边，“一日夫妻百日恩，芸姐走了，你还真的伤心上了？”

“人都走了，我们还是留点底线吧。”温兆祥叹气。

林晓曼心里有点不爽快，她忍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周芸下台，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这里没有外人在，你又何必假惺惺呢。”

又转头对温晴说。

“赶紧看一眼就走吧，这里怪渗人的。”

温晴上前，看了遗体一眼，原本的那点内疚在看到眼前令人作呕的脸部时，便荡然无存。

“爸，妈，我们赶紧走吧。”

温兆祥点头，情绪低落，“嗯。”

三人刚要出去，突然，太平间接待室的门被用力关上。

紧接着，一股阴风吹了进来。

明明房间里密不透风，也不知道这风是从哪里吹进来。

温晴吓得缩在林晓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