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章 建井队长的烦恼(1 / 1)
作品:《爷爷的屌丝逆袭》建井队长魏广忠最近极为头疼。
他带队来辛屯建井时,部里和局里起先定了七年的建井工期,可后来要求压缩到四年半,他接这个摊子时候向局领导说根本完成不了。
局领导讲,现在全国人民都在超英赶美,钢铁口的同志们在不断打破记录,全国人民都在帮钢铁口,石油口的同志们在东北也发现了油田,咱们煤炭口也不能自甘落后,山西河北河南几个省煤炭口的同志们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省内淄博肥城新汶都在建新矿,咱们刘园矿在省里是老矿井老大哥,省里一面旗帜,又刚成立矿务局,更不能拖后腿,一定要在四年内完成建井任务。
魏广忠也被说的恨不得两年时间就把矿井建起来,可几个领导与部里面的物资局设备局的同志打了长途电话,仔细商议了一下,局领导也直摇头,最后反复商量了几次,还是定了四年半的建井工期。
然而,辛屯矿的建井要比原来预想的更复杂,地质条件比东部的矿区复杂就不说了,这里的工农关系也更为棘手。
建井队到南滩公社的那天正好是南滩公社挂牌,南滩公社书记景伦亮带着公社的所有干部在车子到公社的大路口等着车队开到,四辆卡车的车队一进公社的东头,锣鼓队立马敲起来鞭炮声立时响起足足炸了半个小时,差点把耳朵震聋把车震翻。
车上建井队的职工们都在赞叹南滩公社和景书记的热情,可鞭炮声歇息下来,景书记说公社要支持矿山建设,给辛屯建井会战指挥部输送一百名工人,接着一大帮背着铺盖卷的人马从公社大院里齐唰唰地走出来,围到车队前后,矮点的刚过腰估计也就十来岁,年龄大的满脸皱纹看长相已经过了五十。
魏广忠和副书记张志和说指挥部马上就要开始工作,这些老乡们一定会用的上,这一百名来人根本不够,多的时候还得要几百人上千人,少不得要四周老乡们来一起建设,等指挥部安营扎寨下来再安排。
可景书记却说,“今天建井队要把这些人带走,要招到建井队里。”
魏广忠和张志和面面相觑,张志和讪讪地讲,“建井队招人有规定,不能不经华东煤炭局的同意随随便便招人。”
景书记说,“没关系今天先带走,这段时间只管顿饭就行,等到局里面批了就招进来。”
近一百人围在车队前,大有不给上车就不走的架势,最后两边在公社办公室谈了一个多小时才谈妥,当天带走五人,其他的在一年内解决,以后招工要先招南滩公社的社员。
再接下来,建井队职工的子女上学又成了建井队要面对的问题,矿上以后会建学校,可建井时期肯定建不起来,这些职工的子女只能到南滩公社的学校里上学,矿务局领导与善国县领导协调以后,职工子女可以就地入学。
可职工们经常反映建井队的孩子们在学校里与公社的孩子整天打架,魏广忠的两个儿子也在南滩公社的学校读书,回家时也抱怨教室是土房墙都没抹,教室里没有电灯用的油灯黑黢黢,桌椅破破烂烂,老师教的不好,同学们土不说还欺负他们这些外来的学生,老师还护着当地的学生。
最近让魏广忠心烦的不是这些,来到辛屯一年左右时间,与周边的工农关系渐渐理顺,后来这些对外的大多数事情由副书记张志和处理,他很少出面,他现在最心烦的是苏联专家走后接下来的技术工作由谁来负责。
按国家原来的规划,辛屯矿不属苏联专家援建项目,没有专家支持。因为建井周期被缩短,进入生产期以后可能到湖底开采,煤层有断面地质条件复杂,部里面同意从东北调四位苏联煤炭建井和地质专家到辛屯建井队,支援一年时间。
苏联专家到的那天,魏广忠和张志和跟着局里两位领导,又加上刘园市善国县的地方领导,亲自到善国县火车站迎接。善国县领导还安排了几百人的迎接队在站台上敲锣打鼓,苏联专家一下火车就被中国同志的热情感动到了。
魏广忠在东北打仗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老毛子爱喝酒,当年他和营长只用了一瓶高粱烧酒,硬是从苏联红军那里换回了一台重机枪加一千发子弹。
专家们一下火车就接到了刚建好的县迎宾馆,建井队带了十二瓶善国大曲,加上几个能喝的,把四位专家全部喝倒,这苦了跟专家一起来的方翻译,开始时他不喝,就只是给两边做翻译,后来敬酒时要求被喝,说北京来的大翻译,总是要给善国人民一些面子,这样每次举杯也都跟着喝一杯,两边没倒他先倒下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害的两边三天里没办法干活。从其他单位临时调来的翻译只能简单地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工作上的事讲不清楚,四个专家到两个井口的位置转了几转查看了三天的资料,方翻译硬撑着从医院出来,帮助工作刚开展起来。
这时突然部里来了电报,四位专家要全部返京。
魏广忠急的跑到局里跟领导争吵,要留下四位专家。局领导说这不是局里的意见也不是部里的意见而是国务院的指示。
魏广忠不信要看文件,局领导开始不给看,后面被逼急说了一句话,不是你这里的专家要撤走,也不是煤炭口的专家要撤走,而是在中国所有的苏联专家全部都要撤走,赫鲁晓夫现在搞修正主义撕毁了两国的友好协议,但这是中央机密文件只到局级领导,想你是转业干部政治上过硬才跟你说一下,你不能向外面任何人泄露。
魏广忠一听此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愣了半天才说“咱们跟苏联老大哥是同志加兄弟一般的友谊,怎么说不好就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