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对决并不常见，只在特定的节日才会举行淘汰赛，每季度一次，这就区分了角斗员的排名，顶级的角斗员会受到更高的荣誉，赢得丰厚的奖金，更有可能受到大人物的青睐，被招募成为私人保镖，或者……" 维娅停顿了一下，剩下的话似乎让她有些尴尬。

"成为高级私人陪练，我懂的。" 白谛理解地点点头。

"…差不多，都是贵族女性和富家小姐们热衷的游戏。" 维娅轻咳一声，掩饰道："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如果你了解，就不会这么平淡了。" 白谛斜眼看她。

"你才平淡呢……"

"行了，你还没说完，接着说。" 白谛赶在维娅爆发前打断她。

少女眨了眨眼，深呼吸调整情绪，然后继续："除了角斗员的排名赛，还有斗兽。斗兽有两种，一种是常规斗兽，另一种是生死斗兽。"

"很传统的分类，前者不一定杀死野兽，后者就是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白谛仿佛早已了解，轻松道出两者的区别。

"没错。常规斗兽是对付普通野兽，比如雄狮、狼群、老虎、猎豹……而生死斗兽则是面对魔兽和其他异种生物，如双头食人魔、三头奇美拉、金狮、石像巨人、精灵龙、贪婪巨蜥、森林精灵等，这些都是异族，或是凶猛的魔兽，或是不同种族，一旦战斗，几乎……不死不休。"

维娅望向下面的竞技场，仿佛在回忆什么，声音略带低沉，接着说："不过这些异种捕捉起来相当困难，每个月只有一次生死斗兽的机会……幸运的是，并非所有角斗员都有胆量挑战这些魔物异种。如果没有角斗员应战，强壮的奴隶就会被投入竞技场成为它们的猎物，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直到这魔物被杀死为止。"

"确实是个聪明的策略……如果没角斗员应战，为了保持竞技场的热度，用这样的同族惨剧刺激观众，煽动情绪，制造舆论。" 白谛眼神微眯，这手段残忍但有效，即便民众再怎么不满，也无法干预贵族元老院的决定……许多贵族反而乐见其成，毕竟死去的是奴隶。

"你只是觉得这是个聪明的策略吗？" 维娅的声音颤抖："无论谁杀谁，都是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如此残酷的现实却被当作娱乐，台下享乐不断，观众席上有人欢呼……明明看到了，明明只隔着一道高墙，却能心安理得地看着，这里难道不扭曲吗？"

白谛微微一愣，没有回答，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扭曲不扭曲并不重要，我们只是观众，不是竞技场这个囚笼中的猎物和猎人，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维娅咬住下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片刻后，她松开唇，轻轻呼出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你说得对，我们不在竞技场里……囚笼里的人怎么想，我不应该多想，抱歉……以后不会了，绝对不说。"

白谛看着她勉强的笑容，收回视线，问："今天就是生死斗兽的日子吗？"

"是的，今天就是生死斗兽的日子，大约会有三场。不过生死斗兽前需要暖场，所以会有三场常规斗兽。" 维娅轻声回答，语气中多了些礼貌，多了些疏远和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