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怔怔地看着村民们的动作，村长的手中抓着一条蛇，另一只手拿着沾着血的菜刀——

一刀便砍掉了毒蛇的头。

苏渺浑身一颤，那条蛇被砍了头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

他的身体在村长手上拼命挣扎，头在地上猛得一弹，差点弹到了村长的身上。

那对着他们十分和蔼的老人，此时面无表情地手起刀落，把弹起的蛇头砍成了两半。

动作流畅熟练的就像已经做过了成百上千遍。

即使苏渺已经有了村里人有两副面孔的心理预期，可在看到村长这么下手决断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脖子凉凉的。

苏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气。

还在，还在。

不仅是他，还有卢游和胡兰兰都下意识抚摸了自己的脖子，确保脑袋还好好的待在脖子上。

在他们隐晦的视线下，村长把蛇血和蛇毒涂在了傩面具的眼睛上。

原本就凶神恶煞的傩面具，在他们的动作下更像是拥有了灵魂。

他没忍住攥紧了手心冰凉的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可以呼吸的。

苏渺呼出一口气，想要转身问楚倦更多关于傩戏的问题时，眼前瞬间被一个放大了的青面獠牙占据。

双眼爆突，狰狞恐怖。

苏渺吓得尖叫声马上就要从喉咙里叫出来，但一想到会被村民发现，他立马捂住了嘴。

只是有一只大手要来的更快，季星川立马捂住了苏渺的嘴，以至于苏渺自己的手和他交叠在了一起。

他把脸上的傩面具拿下来，露出了那张书卷气的脸。

是卢游。

卢游也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是想要吓苏渺。

苏渺皱着脸，在他的手背气恼地拧了一把。

拧得卢游龇牙咧嘴地无声求饶，苏渺才放过他。

嘴上的手还没有放开，苏渺轻轻拍了拍似乎是还害怕他会尖叫，以至于现在还没松开手的季星川。

季星川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了苏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怔怔地看着手心出神。

苏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张雪白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他瞪了季星川一眼，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不就是上次流了一点点口水在他手上吗！

需要记这么久，现在还故意做出这种姿态让他回忆起来这么丢人的事吗！

季星川这个坏东西！

苏渺冲卢游做了个鬼脸，卢游示弱地笑了一下，递给了他一个面具。

卢游是从最旁边拿的，这是村民剩下的傩面。

傩面具的颜色和村民略有不同，应该是正神。

上面没有令他觉得胆寒的气息，苏渺看着这些正神的傩面仿佛也有了一丝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