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攥着黑龙令的手在发抖。

但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仇恨。

极度的仇恨，几乎要冲散它脑海中最后一点理智。

天道不甘心。

但是此时它纵使有万般怨气，也只能将其尽数咽回肚中。

在修仙界，拳头大，就是真理。

他不知道黑龙令符中的那丝黑龙王神魂能不能拦得住顾骨骨。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赌。

赌输了，自己这辈子就要玩完了。

天道硬是咽下了舌头被割下的这口气，而是选择打不还手的试图用法力恢复受伤的部位。

可当他的法力接触到舌头那整齐的切面之时，断口处那纠缠着的时间与空间意境却是拒绝了所有的法力干涉。

天道无奈的放弃了恢复自己的伤势，而是转而用神识传音沟通。

“顾骨骨，我是诚心与你沟通。”

“以往我执掌天苑大世界的天道，你我发生冲突只是因为立场有所不同。”

“如今我已经离开天苑大世界，而且从此以后也不打算回去。”

“如今我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也没了以往的念头。”

“我只是想活下去，恳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天道说着，甚至闭上了双眼，朝着顾骨骨躬身做了一揖。

随后，便是长久，且难熬的沉默。

顾骨骨看着前方躬身的天道本尊，眼神之中却尽是冷漠。

“你求饶的样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丑陋。”

听到顾骨骨那冷漠的话，感受着她毫不掩饰的贬低眼神，天道的身体都是微微一颤。

他缓缓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的顾骨骨。

他知道，顾骨骨说的，是正确的。

本来，它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是统领整个天苑大世界的帝王。

可如今呢。

看看自己吧。

不完整的身体、落荒而逃本源、寄人篱下的意志。

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一点统治一整个大世界的风采。

就连过街的老鼠，可能过的比自己都要好一些。

而顾骨骨说出的话，就如同一把尖刀，径直杀穿了天道心中最为薄弱的防御。

就算是杀了它，都比不上这句话带给它的伤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