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舟走了神，还是贺淮川不耐地撇了撇他，他才慢了半拍恍过神来。

车上，顾画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和贺淮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贺淮川认真倾听，没让顾画冷场。

忽然，顾画一阵反胃。

她忍不住蹙眉，小脸浮现出一抹苍白。

齐云舟从后视镜看见了顾画的异样。

在等红绿灯的功夫，齐云舟拿起底下的一瓶矿泉水，打算递给顾画。

却不想，贺淮川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

“来，喝点水。”贺淮川拧开了瓶盖，体贴地将水递到顾画的唇边。

要是放在半年以前，贺淮川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

就算多靠近顾画一点点，也会害怕冒犯到她。

但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之后，因为顾画的温柔和热情，他冷硬的心悄然融化。

慢慢地、试探性地和顾画有了更多的肢体接触。

幸而，顾画也不排斥他。

反而鼓舞他。

让他别和她那么见外，那么疏离。

她捧着赤诚的一腔爱意，向他发出示好的信号。

他抵抗得了一次两次，最后却还是缴械投降。

顾画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瓶水。

贺淮川身子微微前倾，帮顾画开了窗，“通通风，你可能会感觉好一点。”

虽说是开窗，但也只是开了一条缝隙。

让燥热的一缕缕清风顺着小小的缝隙，徐徐吹来。

窗子开大了，怕她会着凉。

“这都是怀孕的正常表现，不算多么严重，我缓缓就好。”不分时间地点，她偶尔感到反胃。

但这是正常现象，是顾画能够接受得了的范围。

“也不是每一次坐车都会不舒服，我是近来肚子又大了一圈，又闻了太多荤腥，孕吐反应相对明显，不过不碍事。”怀孩子不容易，顾画早就有过一遭。

不过，前世她的孕吐反应没那么强烈。

贺淮川拿出放在一旁的湿纸巾，“我帮你擦擦汗。”

驾驶座的齐云舟看见这一个恩爱的场景，只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不用吃晚饭，也饱了。

他本来想往后递出给顾画的矿泉水，俨然没了作用。

因此，齐云舟默默放下了矿泉水，佯装没事人的样子。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没有再向后面看。

似是一名合格的司机，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到了医院，也用不上他替贺淮川开车。

贺淮川自行下车，又转到另一边，亲手给顾画开车。

虽然这一幕有些魔幻，但齐云舟想着，只要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以贺淮川对顾画的上心程度，任何事情都尽可能亲力亲为，往后两人腻腻歪歪的情况不会少。

“你坐在车上等我们。”贺淮川没让齐云舟继续跟着。

孩子是他的，有他陪顾画复查就足够了。

齐云舟自然一口应下。

贺淮川给顾画搭把手，免得她累着。

顾画认为自己没那么娇气，但对上他深邃又蕴含着关切的眼眸，终究什么也没说，任由他扶着她。

到了医院，贺淮川让顾画坐在走廊长椅，他需要挂号、拿号、排队缴费，和主治医生沟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