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64章 迟钝(2 / 2)
作品:《南风烈烈吹黄沙》她想,赵时洲必定心力交瘁,在这种关头被她坑了一手不说,表侄不亲近他,亲生父亲也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宛若一只飘摇的孤舟。
不过他既然还能在赵栗和她之间选择她,那就说明比起扶持赵家人,他的心中似乎更想‘自立门户’。
“臣应太后之命在山下大关苦守,可为何临门一脚收编之时,太后却一纸诏书召臣归京,还换上了自己人,要卸磨杀驴也未免太快了些。”赵时洲站起了身,语气愤愤不平。
江绾听他连废话都不愿意多说了,也直接挑明道:“那时哀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子一定能登基,但紫微星轮转之时,殿下就该意识到,殿下已是鱼肉。”
“当时殿下有两条路可以走,撤军,任由燕州军攻下,可这是违背皇命,弃主于不顾,等同谋逆。更何况就算燕州军攻下,那时兖州军已驻守皇城,而庸居关的外调军队也归京在即,哪怕他们破釜沉舟,但已经没了征讨的理由,又有几人能全力以赴呢?”
“而另一条,就是殿下如今的路。”
赵时洲被江绾对于出尔反尔不但毫不羞愧还振振有词的态度气笑了,轻咬了咬唇瓣,说:“所以,臣只是太后的缓兵之计?”
见江绾点头默认,他又道:“太后如此做,就不怕日后无人再敢为您效力?”
“哀家何惧?”江绾反问道。
“有功之臣哀家自会论功行赏,更何况哪有旁人听闻哀家曾向殿下许诺燕州?可有凭证?”
“你......”赵时洲一时语塞,只当自己那时是被凌冽的风雪冻坏了脑子,没有辨清柔弱只是她的一时表象,其实背后早已编排好了一切。
“可殿下也说了,卸磨杀驴绝不是明主,所以哀家自然要赏罚分明。”
话音刚落,身着青鸾官袍的女官就向赵时洲呈上了一样东西,他本轻蔑的神情也在看见那东西的一瞬间严肃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将木匣接过,生怕江绾出尔反尔。
木盖揭开,铜印上的‘汴州’二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发着晶亮的光。
“汴州授印,娘娘是真不怕南阳王造反?”赵时洲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还夹带着些调笑的意味。
“南阳王?那不是殿下的父亲?哀家赠与世子之物,与南阳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