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本王有你，有其他人，何须那些女人？”

风璃宸的视线，再次落向了叶洛，眸光中带着温暖的光。

“等本王过世了，把本王和鸾儿葬在一起……”

“不过，鸾儿还那般年轻，会不会嫌弃本王已经老了？她会不会看我一眼？她还记不记得我？”

可能，她永远……都不会记得他。

叶洛有些心酸：“王爷，你已经为王妃守了一辈子，难道你要到临终，连个守孝的都没有吗？”

“本王都已经死了，不需要在乎这些世俗之事。”

风璃宸笑了一声，他的视线都不曾离开面前的画。

叶洛的心头微痛：“王爷，为何……你会如此喜欢王妃？”

这句话，是叶洛几十年来，一直想要问的。

沈青鸾也想知道。

若说风璃宸喜欢沈锦之，那是很正常的。

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

血脉是永远无法割舍。

而她和他，不过是那一夜之情而已。

可这些年来，风璃宸的行为，她全部看在眼里。

他每日都会画她的画像，每一副都被他珍藏了起来，堆满了整个屋子。

他有好几间屋子，都是用来放画的。

哪怕沈家死了，他都没有将沈家的院子毁了，连曾经的太子府，他也全部保留了下来。

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发发呆，坐着她曾经坐的地方，还会在里面睡觉。

唯一他不曾去过的，是关押过她的天牢。

那里是噩梦。

他虽然不曾去过，却将那间天牢永远封存了起来，更不允许其他人前去。

甚至几十年来，他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娶妻纳妾，一子半女都没有。

一开始他的母亲蓝岚还劝过他，逼过他，寻过死，可最终他都不为所动。

到最后，蓝岚只能放弃了，任由他去。

直至蓝岚死了，都是抱着遗憾而死，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的终身大事。

风璃宸很深情，他从来不曾忘记过她。

也很绝情。

对除了她的每个人，他都很绝情。

所以沈青鸾真的不懂，为什么风璃宸会如此的爱着她？

“叶洛，你跟着本王多少年了？”风璃宸的目光看向叶洛，问道。

叶洛耐住心酸：“六十几年了。”

“六十几年了，时间过的真快……鸾儿也去世五十年了，本王每一次都想，本王若是随她而去，她是不是会怪本王？曾经鸾儿说过，她不喜欢软弱的人，若是本王如此软弱，也许……九泉之下，她都不会见本王……”

沈青鸾愣愣的看着风璃宸，蹙起眉头。

这话，她有说过？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拼尽全力的想去想起来，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脑袋有些疼，疼的她无法再想。

“王爷？”

叶洛愣住了，王爷居然有过想追随王妃而去的想法？

可他最后为了王妃放弃了？

确实，比起死亡，活着对王爷来说，是真的痛苦。

他看着王爷是如此的思念着王妃，看着他如此心力憔悴，他这个当属下的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