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江胤将水瓶放到一边：“我很欣赏他。”

他没深着解释这句‘有趣’是什么意思，在外人看来向钰礼都是一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样子，无论是与谁都能侃然正色的交谈，在不经意间就能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是个很可怕的人。

现在竟然有人说他有趣。

相比向钰礼，司秣觉得还是向钰清有趣一点。各有各的特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组成这样鲜活的一个人。

“… …？”

这个想法冒出来，司秣有些震惊，好像发现了什么，但等他抱着狐疑的态度在看江胤时，他又表现的毫无破绽。

难道说江胤发现了向钰礼的秘密？

能做到有资格和向钰礼共事的高度，江胤心思很可能也并不简单。

又过了一会儿，江延玩累了，身上出了点汗，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像个刚刚成熟的红苹果，司秣没忍住捏了一把，手感和想象中一样的软。

江胤把身侧的水递过去，江延两只小手费力的拖着，却连盖子都没打开。

“哥哥，可以帮我一下吗。”

小孩儿掌心握住瓶盖动了几下，最终不得不放弃，扭过头对江胤说。

江胤拧了下眉，表情显然是拒绝的。

江延表情有些委屈，不过也可能因为习惯了，低下头又重新尝试拧开那个未开封的瓶盖。

看了一会儿，司秣接过那瓶水：“我来吧。”

不知道江胤是怎么想的，司秣权当他是在锻炼小孩儿的自主能力。

但锻炼也要分时候，现在江延的状态很显然不适合，因为玩的很疯，消耗的能量本就大，小孩儿嗓子都有些沙哑，额头上的汗渍从脸庞滑落，碎发汗哒哒的黏在脸上。

用力时嘴唇都要咬的没有血色，眉头皱的挤出小川，眼底有对于拧不开瓶盖的失落，更有被哥哥拒绝后的窘迫。

小苹果现在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了。

司秣就做不到那么严厉，以前在玖倾山，谁家诞生了小狐狸，那都是要被千娇百宠长大的。

“他自己可以。”江胤还是没什么表情，只冷冷说出一句，眼底还有些对于小孩子吵闹的烦躁。

以前在外面，江延很少被他带着出来，因为嫌吵，麻烦。

要不是因为发现了江延还有点用，可以引起司秣的注意。

他堂堂诡王，竟然沦落到来这哄孩子，他多少次都想把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掐死在掌心。

但他不能，因为有三千位面的牵制，他必须遵循规则，什么身份皆为天定。

这一魄的力量太过稀薄，不能与天界抗衡，墨川清楚的记得自己这个境界是谁所赐。

好不容易找到了玄祁的弱点，就是身旁这人——司秣。

他不能让司秣收集到玄祁的灵魂碎片，不然天界那位主神大人的实力就又要强上一分，对他重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