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鸾听到沈雪弦的问题，自己脑海中发现的画面渐渐发生了改变：绿草茵茵的草地变成了满是鲜血的水泥地，粉嫩的小野花变成了暗红色的碎肉，温暖的阳光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鼻腔里满满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包鸾打了个寒颤，终于扑到沈雪弦的怀里，哭了出来，一遍抽噎着，一边说着：“沉昭，好可怕，白千峰死得好可怕！”

沈雪弦松了一口气，抱着包鸾，不断安慰着包鸾：“好了好了，我和万茗都来了，沐风也陪着你，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一起调查是谁杀了他，好不好？”

包鸾把自己的恐惧释放了出来之后，好了很多，点了点头，接过沐风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哭了一会儿了，感觉自己确实缺了点水分。

沈雪弦看包鸾没什么事了，就让沐风再陪她待一会儿，把脑子里面的画面都沉淀一下，换一换别的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然后沈雪弦走到了万茗那边。在沈雪弦给包鸾梳理情绪的时候，万茗已经在技术部小李那里，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部视频。

“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沈雪弦站到万茗的背后，看到了视频暂停的最后一幕。

镜头停留在了阴暗的布满了鲜血的水泥地面，上面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是被从正面割开的，背部大片完整的皮肤上，有鲜血写成的华国文字：猜猜谁是下一个？

沈雪弦盯着那一幕出神，这种场面确实很血腥，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了。

万茗直接将窗口缩小，电脑上的画面又恢复了桌面默认的蓝天和草坪。

“确实是白千峰。视频里面被推上电椅电死，死后尸体被剥皮，然后尸体被用电锯锯成了肉块，肉块被装到袋子里面，扔到了海里，人皮被蘸着血写上了几个字。视频被加速和剪辑过，中间可能露出地点、拍摄者、或者分尸者的部分都被剪辑掉了，只有受刑，被杀，还有分尸的加速过程。” 万茗尽量简化描述视频的内容。

“这听上去，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沈雪弦说着想要点开视频看一遍，但万茗抓住了她摸向鼠标的手。“等白桦过来，再跟她一起看吧。”

“我不怕，你已经跟我说过大致的情况了，不是吗？” 沈雪弦说道。

万茗将沈雪弦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但是我刚给白桦发消息了，她很感兴趣，说马上过来。你和她一起看，陪陪她，万一她害怕呢？而且她是专业的法医，还能鉴定一下真假。”

都说是专业法医了，就白桦那个胆子和对尸体的感兴趣程度，越难验的尸体，她越兴奋，还什么万一她害怕。沈雪弦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不过万茗是为了她好，就接受万大队长的好意吧。

沈雪弦直接坐到了万茗旁边，今天为了配身上精致漂亮的裙子，她穿上了很久不穿的高跟鞋，有12厘米高，穿久了就觉得自己的脚要麻木了。

这会儿，她弯下腰，轻轻地动着脚腕，手垫上一张纸巾轻轻地按着脚。

万茗注意到她的动静，扯过几张纸巾垫到自己的膝盖上，弯下腰将沈雪弦的鞋子解开，将沈雪弦的脚移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