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等他再醒来，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很。

一睁眼想到的事情还是这件事。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宋竹起身洗漱后去了堂屋。

结果吃早饭的人只有他母亲和妹妹。

宋竹给母亲行了礼，落了座。

“母亲，父亲还没回来吗？”

宁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嗯，王爷一夜未归，就是不知忙的究竟是不是正事。”

宋竹眼眸闪了闪。

父亲一夜未归......

怕是父亲昨晚宿在了那外室家里了。

宋竹喝了一口粥，犹豫再三开了口，“母亲，儿子昨日......”

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

他再次犹豫起来要不要将外室的事说出来。

“你要说什么？有事待会儿再说，食不言寝不语。”

宁王妃冷着脸丢了这么一句话。

在埋头干饭的宋暖儿听到自家娘亲的话，也学舌般地重复了一遍，“食不言寝不语！”

“暖儿真棒，记性不错嘛。”

宁王妃的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刚才面对宋竹时的冷脸，在面对宋暖儿的时候立刻就变成了温柔的笑脸。

宋竹一瞬间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他知道他身为兄长，不该羡慕年幼的妹妹的。

但在看到母亲的笑脸时，他承认自己羡慕了，也心寒了。

他知道自己因为从小是在祖母身边长大，而不是在母亲身边长大，跟母亲的感情不算深厚。

尤其是后来他进入国子学进学，再时不时地出门游学，和母亲的关系也越发淡漠了。

他以为只要他一天是母亲的亲儿子，母亲心里就还会挂念着他的。

但自从母亲生下了妹妹后，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父亲为何会说母亲溺爱妹妹了。

唯一养在身边的孩子，可不溺爱吗。

宋竹的表情冷了几分，沉默地吃完了早饭，纠结挣扎了一晚上的事情在此时也有了决定。

“我吃完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宋竹站起身说完就转身走了。

宁王妃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低声嘀咕，“什么毛病，跟宁王一个死德行！”

宋竹从宁王府离开，刚好在门上遇到了坐着马车回来的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