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位面的人们的议论风向开始有所转变，纷纷表示在听了杨戬对四公主听心说的那些话后，多了一些理解，杨戬在人前是那样的冷酷无情，而私下才敢表露出自己真正有人性的一面，不知不觉间大家伙都有些同情起杨戬来。

尤其是那句，‘这么多年了，又有谁，能明白我心中那份痛楚’。

杨戬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在自言，又似是询问，都能听得出来语气中充斥着颓然和无奈。

四公主听心也被这句话给引得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了杨戬，她发现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杨戬，与平日特别不一样，给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杨戬在没有上天当司法天神之前，自己所认识的杨戬就是这般有血有肉，对身边的人有情有义，对三界众生更是心怀大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她所认识的杨戬，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再出现过了，自从和西海四公主结束千年婚姻，上了天当司法天神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大英雄杨戬了。

“十六年了。”杨戬感叹了一句，在密室来回踱步，四公主听心更是注意到杨戬此刻神情上的疲倦，只听杨戬轻叹一声说道：“这十六年来，我一直都活在良心的谴责中，明明知道是天条出了问题，可我主动无能为力，沉香苦苦哀求我，让我放了他母亲，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很无能。”

四公主听心很是震惊，人前战无不胜，铁面无私，执法必严的司法天神，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执行的天条是有问题的。

可既然知道，又为何知错而行之呢？

带着浓浓的疑惑，四公主听心继续静下心来，不发一语，认真当好杨戬的倾听者。

“我恨天条，害死了我的家人，害了七仙女和八妹，也害了三妹和沉香，我恨我自己的无知无能，救不出母亲反而害了她的性命，也恨嫦娥，她明明游离在事外，却是处处搅局插手，打乱我的部署。”

四公主听心听出来杨戬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动，神情充斥着寂寥，自责，看得出来杨戬这些年真的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饱尝着痛苦跟折磨。

四公主听心脸上不由得对杨戬产生了一丝动容，她也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初，杨戬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堂妹寸心结束千年婚姻，接受天庭的敕封，从此性情大变，成为了三界无数仙神所惧怕和厌恶的存在。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去理解他，去探究这背后是否藏着另一层深意，

因为这件事，哪吒兄弟从此与杨戬决裂，本来已经化干戈为玉帛的孙悟空、猪八戒等人也视杨戬为唯利是图的小人。

那时候，可以说杨戬身边绝大部分人只觉得，杨戬背负血亲之仇不报，还心甘情愿成为天庭玉帝王母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