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休息，旁边人脸色恢复不少，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肩头，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整个人温温顺顺。只是那双清澈的眼里写满着急。

时左焰蹙了蹙眉，略为无奈的语气：“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

看到男人蹙眉的样子，季慕慕连忙说：“不是。”

她耐心的解释着：“我们这是权宜之计，只，只是想在奶奶转入普通病房之前把证拿到手。”

“这样老人家看到了，可能会开心一点。”

“嗯，奶奶是开心了，那我呢？”他反问。

季慕慕细细的观察了下他的表情，这是在委屈吗？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最为难的人是他，所以这件事必须由她拿出态度来。

不能让他一直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清了下嗓子，徐徐道：“我，我们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没关系的，私底下我们还不是好好的吗？”

“等奶奶真正的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再把证领回来就好了。”

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靠一张小本本来束缚的。

季慕慕觉得，就算一辈子没有时太太的名分，她也甘之如饴。

时左焰可不这么想，他想给她的，是所有。

如同，阳光所能照及的任何地方。

永远是明亮，温暖。

…

两个人到民政局门口时，已是早上九点来钟。

从车上下来，寒风凛冽，天色阴阴沉沉的有些辨不清日色。

如同她们那会来登记一样，也是这样的天色。

季慕慕有些浮神，脑海里一遍遍过着那时的场景，这个男人所给她带来的惊艳、恐惧、到最后的温暖，就像电影的一帧帧画面，快的还来不及捕捉，来不及定格。

“想什么呢？”

时左焰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他牵起她的小手，拧了下眉问：“手怎么这么凉？”

“嗯？”

季慕慕回过神来，笑了笑：“不冷的，你刚刚问我什么？”

时左焰将她小手裹在掌心之中，然后放到大衣口袋里暖了暖，挑了下眉峰淡淡道：“现在，如果你反悔还来得及。”

两个人明明就是商量好的，也明知离婚的目的不在此。

季慕慕剜了他一眼，认真的：“你胡说什么呢，这是缓兵之计。”

时左焰忍不住逗逗她，“要是缓兵之计变成了假戏真做呢？”

季慕慕：“……”

忽然就被他的问题给问住了。

是啊。

当初她们不就是这样假戏真做过来的吗？

阴阴郁郁的天，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了负面情绪。

时左焰看到她渐渐垂下的眼帘，一排贝齿扣在下唇上，他附身下去，吻就压了下来。

他阻止了她咬唇的动作，一字一句从唇边溢出。

“别无思乱想。”

除了人。

命都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