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座前男人手里的香烟点燃，包厢里便充斥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秦寻雪并不反感，而是静悄悄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的西装外套披在椅背上，夹着香烟的手支在桌面上，薄薄的唇夹着烟蒂又松开，烟圈缓缓从唇边溢出，模糊了他俊朗的五官。

他的神情总是那么寡淡，透着清冷矜贵的惑力。

是有多久，两个人没有这样单独待在一起了。

心念一动，秦寻雪提议：“阿焰，我们要不要喝一杯？”

时左焰眯了眯眼，快要燃尽的香烟他往烟灰缸里一摁，才对她说了两个字：“开车。”

意思是肯定不能喝了。

秦寻雪争取一下：“没关系的，我帮你叫代驾。”

时左焰：“不用。”

一问一答的模式，秦寻雪没有再问，时左焰也没有作答，一切陷入安静。

这样的氛围，一直以来都不是秦寻雪想要的。

她有些耗不住了，垂放在双腿上的手紧了紧，抬眸问他：“你和季慕慕真离婚了吗？”

时左焰没有躲避，回答的直白：“是。”

听到这样的答案，秦寻雪心里是欢喜的，她喃喃一声，“本来就是假的，离了也好。”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时左焰淡淡的驳了一句。

秦寻雪愣住了下，抬眸看他：“白纸黑字都写着，难道不是假的吗？”

“白纸黑字？你看过？”时左焰眼里的光开始有些迫人，冷冽锐利。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秦寻雪咽了咽唾沫，微微垂下了黑眸避开他视线，说：“我，我没看过，你们的事情，娱记都扒出来了不是吗？”

时左焰步步逼近：“娱记怎么扒出来的，你不清楚？”

“我……”

秦寻雪藏在桌子底下的两只手已经搅在了一起，她根本不敢看时左焰的眼睛，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哪怕是一眼就能洞悉人的心思。

顾及这么多年的情谊，时左焰很好心的劝她：“寻雪，该说的陆承已经转达过，无需我在说第二遍。”

“无论是谁，伤害了季慕慕就是动了我的命。”

言简意赅的两句话深深的扎痛了秦寻雪的心，她长长的指甲已经掐进了细白的皮肤中，一片殷红。

她咬着唇，半天才松开，听到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呢？”她拧着眉，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时左焰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没什么表情的说：“适可而止，赔上整个秦氏的后果你担不起。”

整个秦氏……

秦寻雪握紧的双手已经骨节分明，隐隐透显的血管足以证明她隐忍的多厉害。

她唇齿动了好半天，声音才微微有些沙哑的问：“阿焰，她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都不顾吗？”

“是。”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足以证明时左焰的态度，他接着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难道不是顾及交情？”

秦寻雪无话可说的抿了抿唇，纠结而难受的样子。

毕竟是有交情的世家，时左焰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不然早就出手了。

他缓缓起身，西装外套落入臂弯，才又对她说了一句：“接下来林薇那个女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

“后果，你负担不起。”

说完，人推门而去。

空荡荡的包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以及那一桌刚上来的菜肴。

秦寻雪看着自己点的那一桌菜肴，全都是他爱吃的，某些情绪一上来，她站起来一扯桌布。

那一盘盘精致的食物连同盘子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