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李汝贞很是得意。

宁瑶见她这般懂事，心里又酸了起来，忍不住道：“都怪你爹，早早就往底下快活去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个靠山。这要是他还在，我们哪里需要这般四处讨人嫌。”

李汝贞不依：“哎呀，娘，平日里你不是最护着爹的吗？今个怎么也骂起他了。瞧你这话说的，杨姐姐可没嫌弃我们。”

宁瑶忙道：“我不是说你杨姐姐不好，到底我们到她这来是给她添麻烦不是。”

“我知道，娘你是心疼我。我不懂事的时候，你希望我懂事。我懂事了，你又心疼我。娘，你可真矛盾。嘿嘿...”

宁瑶伸手拍了她的头一下，“你又知道呢？那你可知道娘为什么睡不着？阳武偏远，你也快及笄了，亲事却还没着落，我那能不担心。”

“来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杨姐姐问问姐夫，看看他的同窗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要是没合适的呢？”

“总归我还小，慢慢挑呗。实在不行，晚点嫁人也不是不行。娘，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我呢？你嫌我也没办法，我到时候得带着你一起嫁人才行。”

宁瑶摸摸女儿的头：“那有带着娘出嫁的？”

“那要不我们还是让人入赘吧？”

“愿意入赘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罢了，睡吧，这事以后再说。”

“我睡不着，你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吧。”

“你这孩子！”

“娘，我问杨姐姐了，杨姐姐说我们来时见着的那座大棚子是体育馆，他们夏天还在那举办了运动会，肯定很热闹。杨姐姐还说，等天晴了，带我去里面逛逛，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才我还说你长大了，怎么又跟个孩子似的。”

“在娘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宁瑶没有说话，想着她说累了就不说了。

谁知道这丫头半天没声，她都以为她睡着了，她又呢喃一般的道：“我跟杨姐姐一年没见，她依旧待我如初。我天天跟在阿珠阿玉后面，跟宋姐姐也很是要好，可自大舅舅出了事，她们就跟变了个人一般。娘，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宁瑶叹口气道：“你别怪她们，她们也不容易。男人们在外头坏了事，最后承担结果的往往都是后宅的女人们，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不怪她们，我就是舍不得。只要想到我们以前在一起玩闹的日子，我心里就难过的紧，以后怕是再不能有了。”李汝贞抽抽搭搭的道。

宁瑶没有说话，哭出来也好，哭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