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人员大声高喊：“宋姨，宋姨！”

宋若雪歉意说：“曾书记，抱歉，有事了，不能陪您了。”

曾华轻轻摇手：“宋姨，去吧，没关系的。我们有空再聊。”他不经意间，看见了沙兵和几个人围着一台电脑在激烈商讨，便问道：“云飞，沙兵近来表现怎样？”

云飞满脸的赞许之色：“沙兵脱胎换骨，与从前判若两人。”

曾华兴趣盎然：“说来听听。”

云飞随口而出：“那次大会后，沙兵的心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对我是明里暗里抵触，现在是心甘情愿服从我安排，时不时提出些合理化建议，让我受益匪浅。”

“通过近一个月的观察，说良心话，我认为沙兵思想根基不错，脑子灵光活络，办公室经验丰富，电脑技术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不是被蒋厚进、李学针等威逼利诱，误入歧途，真的是块当办公室主任的好料。”

曾华鼓励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沙兵是块好料就放心大胆地用嘛。”

云飞点头说：“我俩不谋而合。于是，我和沙兵分工，他负责办公室的日常事务，我把大部分精力用于拓展财源，保重点工作开支和机关正常运转上了。”

“为节省镇为民服务中心修缮的开支，我和他商量包工不包料。镇里的材料比县里贵得多，他到了县城建材市场，货比三家，硬是一分一厘地砍价，把建材老板砍得吹胡子、瞪眼睛、说粗话，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抠门砍价的国家工作人员。”

“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我们买的材料比镇里的同品牌便宜了35%以上。光材料这一块，就比预算节约二万来块钱。”

曾华睁圆了眼珠，不可置信说：“据我所知，镇里商铺的利润最高也不过30%，沙兵还真狠，下得了手！”

“还有更狠的呢，”云飞洋洋得意说，“我们添置了二十多台新电脑，电脑公司想承包整个服务中心的网络布线工程，最低价为一万三千六百元。沙兵不干，他让电脑公司画了一张线路布置草图，上网查了线路布置要领，询问了几个师傅，加上他以前的经验，把大厅用电线路和电脑线路等工程都自己揽过来，带着镇机关的电工师傅，起早贪黑，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了任务。”

“我开始还不太放心，暗地里找过老师傅检查。老师傅仔细看后，赞不绝口，说比他们干得还专业。这一块又节约了两万多块钱。”

“可以这么说，90%节省的钱都是沙兵硬抠出来的。”

曾华连连点头叫好：“好个沙兵，浪子回头金不换。云飞，今后要注意重点挖掘和培养沙兵这样的可用之材。”

云飞连声应道：“好。”

曾华说：“云飞，把沙兵叫来，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云飞朝沙兵轻轻叫了声，挥手示意他过来。

一会儿，沙兵来到曾华面前，腼腆勾着头，手足无措，怯怯叫了声：“曾书记。”

曾华上前一步，右手亲热拍着沙兵的肩膀，声音温润说：“沙兵，云飞主任向来表扬人惜言如金，但刚才对你的赞扬却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沙兵，干得好，又有往日那股子狠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