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红颜楼的老鸨与当红倌人柳如烟一同来到巡捕房。

虽然两人之前已与马三儿有过接触，并心知肚明此次前来是为了配合马三儿作伪证，但她们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不小的抵触。

老鸨一脸不情愿地走在前面，心里盘算着如何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不惹火烧身。

柳如烟则是步履轻盈，神态自若，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两人被带去的不是询问室，而是审讯室，并且白向里现在就在里面！

老鸨一眼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白向里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已是血肉模糊，身上布满了伤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老鸨惊呼一声，用手遮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恐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双腿也不自主地开始发软。

柳如烟的情况也不比老鸨好多少。

她瞬间变得花容失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是那双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怎么？这就害怕了？”李肆嘲讽地说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老鸨和柳如烟被马三儿的话惊醒，她们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她们知道，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按照马三儿的指示去做。

于是，她们勉强镇定下来，开始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口供进行陈述。

老鸨颤声说道：“没错，铃木熏子确实是我们红颜楼的姑娘，她是被保罗卖到我们这里的。我可以作证，她在我们这里做过书寓。”

柳如烟也连忙补充道：“对，对，我也可以证明。而且，有一次白向里来红颜楼，偶然间看到了铃木熏子和保罗过夜。他当时非常生气，和保罗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李肆看出了她们的抵触，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只要威逼利诱到位，这两个女人最终还是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两人说完之后，老鸨赶紧问道：“三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们来这里是做笔录的，不是来问问题的！”

老鸨和柳如烟被这一下子吓得噤若寒蝉，她们的声音也颤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发出完整的句子。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两人如同机器人一般回答着马三儿的问题，她们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恐惧所占据。

笔录做完后，两人如同逃离一般离开了审讯室。

她们的脚步匆忙而慌乱，仿佛生怕自己会被那恐怖的审讯室再次吞噬。

这时，李肆收到了爱德华说要见他的消息。

来了！

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

……

爱德华的办公室。

李肆一进门，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领事大人，您找我啥事儿啊？”

爱德华皱了皱眉头，他对马三儿的市侩气息感到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马探长，这个案子你是怎么破的？凶手为什么会认罪？”

李肆挠了挠头说道：“领事大人，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咱就用了点江湖手段，让那小子自己招了。他一开始还嘴硬，后来咱就给他来了点软的硬的，他就怂了，啥都招了。”

爱德华听得一头雾水，他的华语水平还不太能理解马三儿所说的“江湖手段”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正当的手段。

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马探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办案子要讲究证据和程序，不能随意使用暴力或者威胁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