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谷里常年聚积的枯叶烂果也早已变成腥臭烂泥，众人刚进去，就有几个玄甲卫忍不住呕吐起来。

没人会觉得这里能待得住人。

“有人！”

有玄甲卫在黑暗中看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急忙呼唤伙伴警戒。声音一出，众人紧张地纷纷做好了搏斗准备。

他们都看向了宋歆，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可是，宋歆却没有下令，别人看不见，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山谷内，居然有数百人赤身裸体，一动不动跪坐着，死气沉沉。他们围成了一圈一圈，如同一群没有生命的雕像。

几只噬尸鬼正趴在一个人身上，大快朵颐，牙齿咯吱咯吱啃咬骨头的声音，在黑夜中十分瘆人。但是那个被啃咬的人，却是一动不动。

噬尸鬼看见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都纷纷扔下手中啃食的尸块，喉中发着低沉吼声，缓缓向后退却。

可还没跑多远，就被一阵飞箭钉死在了地上。

宋歆大步上前，来到一个跪着的壮汉身旁，轻轻一推他的身子。一推之下，他暗暗吃了一惊，因为他的手下没有任何沉重的感觉，这壮汉的身子轻得让他吃惊。

这壮汉扑通一声倒地，露出了后背上面一道尺长的伤口。身体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俨然仅剩一具躯壳。

当看清这人长相以后，宋歆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了一声，“牛将军！”

尽管只剩下了一副皮囊，却还是睁着眼，死不瞑目。

宋歆身后的玄甲卫看到这一幕，都是一阵心惊肉跳，手脚发凉。即使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也没见过这样的光景。

宋歆拍拍手上灰尘，看向牛闯周围的人，沉声说道：“这些应该是牛闯的手下了。他手下都是精锐好手，怎么一夜之间全都被杀了？”

宋歆带着疑虑又查看了另一个跪坐的人，和之前牛闯的情况相同，只是他的整个胸腔大开，断折的肋骨由内向外翻出，像是刺猬。

“大人，他们……他们都死了。”一名玄甲卫接连查看了几人，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

宋歆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