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我先换身衣服漱个口。稍等。”

常乐快速换下染血的衣服，又把嘴里残留的血刷干净，出来一看，鬼刀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一动没动。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鬼刀才转头过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在黑夜里反射诡异的银光。

鬼刀的视线跟随她坐下而移动。

常乐莫名感觉他有点可爱。

“鬼刀？”常乐主动开口，“罗轩说你早就想来找我，实在是忙来不了，这是一忙完就过来了吗？”

鬼刀还是不说话，但是点头。

常乐察觉到他有点怪，也没去问他为什么不说话，是说着她想告诉他的话：

“谢谢你大晚上地赶过来，也谢谢你帮我疗伤。”

鬼刀低着头，又摇摇头。

常乐知道他是说“不用谢”。

“抱歉，我还没有想起关于你的记忆，但是我能感受到，我对你并不是全然陌生，我们很早就认识，是吗？”

鬼刀点头。

常乐眸光一闪，又问道：“我想知道，你和血无妄，我先认识的谁？”

鬼刀抬起一根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原来我认识你更早。”常乐看他指着自己的动作笑出来。

这人身法诡异，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可性格却有点呆呆的，往那儿一杵，像一条冷酷忠诚的黑犬。

常乐看着他道：“今天罗轩还说，你和血无妄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白天听到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可现在看着你，我突然觉得不是不可能。”

鬼刀突然抬头，第一次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

“乐、乐……乐……”

常乐惊讶道：“你在叫我的名字！”

鬼刀又不说话了，点点头。

“你是告诉我罗轩说得对，是吗？”

鬼刀发出第二个字：“嗯。”

“那我也相信他说的这话。”常乐轻笑。

鬼刀欲言又止，突然站起来，指了指卧室。

“什么意思？”

鬼刀又指了指外面的夜空，重新指着卧室看着她。

常乐猜测道：“你是让我休息吗？”

鬼刀点头。

“那你今晚是留在这边还是回黄金宫？”

鬼刀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门外。

常乐努力在黑暗中分辨他的“哑剧”：“哦，你在这边住下。”

鬼刀抬起双手做了个“往前推”的手势，常乐已经适应了他的比划：“你是让我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