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和神只不可动摇。除了另一种律法与另一位神只，没有任何外力能让他们消失。”

独眼的女巫微微侧身，她专注地看向另一位在历史长河中拾贝的老者，继续说道：“而现在的时代里，律法隐没，神只消弭。”

“那么，有且只有一种可能：取代‘永恒女王’的神只带领她的律法离开了我们的世界。”

一时，房间里寂静下来，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从未这样清晰。

西弗勒斯睁大了眼睛，扶手椅上的巴沙特恍惚了一阵子，缓缓坐直了身体。

“亲爱的玛西亚，你知道，历史是一门讲究实证的学科。”她强行稳住了自己的声音，“你可以展示任何——哪怕只是一丁点儿证据吗？”

在历史学家灼热的注视下，眼前的小女巫只是摇摇头，笑了起来。

“传说时代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她说道，“请您把我刚才的话当成一个还算合理的推测吧。”

巴希达有些失望，不过，能从稀少的材料中做出这样符合常理的推断，也能说明这个小女巫有着一定的天分……

她和蔼地笑了起来：“霍格沃茨魔法史的教学并没有触及田野实践，有些古灵阁的解咒员也不把它当回事，只在乎怎么破开魔咒寻找宝藏，全然忽视古老魔咒本身的价值……我不认同他们的作为，但你知道的，魔法史教授是一位幽灵。”

玛西亚提出了别的观点：“或许还有别的原因：现代魔法的体系太久没有得到更新。比如魔药学，他们甚至还在用一百年前的课本，没有任何进步。”

西弗勒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甚至觉得，如果让自己去编写课本，都会比现在的教材强得多。

“也因此，在魔法层面上进行考古成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功——也导致许多高深的古代魔法失传……”

巴希达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就从魔法阵这个分支谈起……”

至于一边的西弗勒斯——虽然他对魔法史不感兴趣，但两个女巫的研究方法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他从前觉得那些陈旧配方无一用处，现在看来，或许也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灵感……

魔法挂钟当啷作响，时间飞快流逝，当她们意犹未尽地结束这场谈话时，才惊觉天色已晚。

“竟然已经这个时间了。”巴希达有些惊讶地站起来，差点闪了老腰：“在我这儿吃完饭再走吧，孩子们，你们有地方住吗？”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同时点点头。

看着两人的神态与默契，巴希达忽然想起了另一对年轻人。

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志向、同样的天赋异禀……

甚至他们第一次相识也是在她的小屋里。

或许是上了年纪，这样往事汹涌而来，让她差一点落下泪来。

好在她已经把脸别过去，谁也看不见她眼睛里闪烁的泪光：“想吃点什么？面包还是意大利面？”

她好像很伤心。玛西亚皱起眉头，看向西弗勒斯：应该怎么办？

西弗勒斯的表情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凝重，没好气地瞪回去：我怎么知道？

“都可以，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