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又不是带孩子的，为什么把他带到我这来了?”

看着躺在橡树下的漩涡，墨丘利皱了皱鼻子。

“自己选的自己带，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来管不成?”穿着无袖束腰长裙的狄安娜牵着黇鹿，背上了自己的弓箭。

墨丘利歪头，“我忽然有点同情你选中的那个孩子了狄安娜，和狩猎女神比猎杀，这和直接折磨他有什么区别?”

“难道和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比心计，就是什么简单的事了吗？”蹲在湖边用银瓮取水的乌拉诺斯微微偏头。

墨丘利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你们为什么不看看伏尔甘阁下呢，让人类打造神器的难度可比我这要困难多了。”

“与其在这里比谁更严厉，倒不如趁现在早点出发。”伏尔甘系好腰间的扎带，手心冒出红色的火焰。

“真要比起来，福尔图娜才是最严苛的那位。”

橡树园内，聚在一起的五位神明互相对视着，强势的神力混杂在一起，撕开了三道不同的裂缝。

“孙田屏，赵薇薇，岳桂，李玄...还有，王免。”白色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着代表名字的独特符号，每一个名字后面，是一位神明的图腾简笔。

墨丘利打了个响指，虚无的空间内荡起无形的波纹，被封禁的禁墟解开了束缚，意味着试炼的真正开场。

“Dominae et dominarum, post hodie, vale.(诸位，今日过后，有缘再见)”墨丘利将手放在胸口，滑稽又郑重地弯腰，像是还未开场就已经结束的谢幕礼。

狄安娜短促地笑了一声，“Ridiculam sagum vocationem.(滑稽的谢幕礼)”

她转过身，走入那道幽深的缝隙，背对着其他神明挥了挥手。

“Vale.(再会)”乌拉诺斯只是点点头。

橡树园里没有黑夜，白昼的日光永恒。

伏尔甘抬头望了一眼用神力凝聚的太阳，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Novi Orbis Terrarum, iterum.(新世界，再会)”

五位神已经走了三个，只剩下墨丘利和福尔图娜对着躺在树下的王面和漩涡面面相觑。

“你不带走他吗？”福尔图娜看向墨丘利。

“不用了，这小子已经赢了。”墨丘利指了指头顶的紫色帽子，“从他昨天晚上选择留在角斗场的时候，这场试炼就已经结束了。”

“你猜我昨天离开那里的时候，是谁先回头看的我?”

面对墨丘利的问题，福尔图娜顺势开口，“是李玄。”

“从你出现在广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你了。”

那时她站在教堂高处，拥挤的人群中，福尔图娜看着漩涡一点一点地顺着人流靠近墨丘利的方向。

如果说王面在第一时间猜出了墨丘利的身份，那么漩涡就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隐匿在人群里的违和。

墨丘利笑了笑，“懂得藏拙的孩子，最适合做狡猾的商人。”

“外面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带阿免出去了。”金色的轮盘出现在手中，福尔图娜盯了墨丘利许久。

直到看的得他有些头皮发麻。

“为什么这么看我?”墨丘利往后退了两步。

“把木炭笔交出来。”

“什么木炭笔?(⊙o⊙)”

“(?_? )。”福尔图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即又看向了脸上被画了三撇胡子的王面和头上被画了圈圈的漩涡。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漩涡的脸上不会出现其他的东西。”

话音落下，命运之神带着王面消失在原地。

墨丘利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反正都要擦，再画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