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沉想要为自己大哥和三弟辩驳几句，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往日他们高坐莲台，法力通天，自是凭实力说话，就算有人察觉出什么，也断不敢言。

如今落魄了，自是种种弊端示于人前……

上官澍说出这番话来，衡沉和衡烨一点也不意外，从前他便是这个性子，因着魔道穷困，众魔食不果腹，他便带着众魔一起耕作，自食其力。

魔道之人从不向外索取任何，因他认为，索取就代表欲望，清浊不均本不在衡粤一个小娃儿身上，而是天地间徒生了诸多欲望罢了，他说他们兄弟五个有欲。

欲，到底是他们生了欲沾染了浊气，还是衡粤小师妹之故？

衡沉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最终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们的父亲，因为他总不会骗他们的。

包厢内陷入一阵安静，衡烨看了看衡沉，又看了看上官澍，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二哥若是知道，当初……

算了算了，不想了，衡烨伸手又扯下一个大鸡腿，啃了起来。

衡烨的动静打破了沉寂，衡沉问道，“你既认识我大哥与三弟，可否告知他二人的下落？”

上官澍倒也没想瞒他，“衡銮此时下落不明，衡霖现下再给我女儿做老师。”

衡沉和衡烨闻言，喜忧参半，衡烨猛地看向衡沉，“二哥，你不说大哥就在京城吗？”

衡沉嗓子一梗，偷偷瞥了眼上官澍，低头呵斥，“有话回去再说！”

衡烨：“哦……”

衡沉看向上官澍，“既是我三弟在壮士那里，那可否让贫道与三弟一见？”

上官澍坦然一笑，“不瞒二位，在下正有此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衡沉急道。

“只不过衡霖如今在内宫，出入皆有禁制，若你二人想见他，几乎不可能，但在下给二位想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

“我小女儿正缺两个武功高强的侍从，若二位不嫌弃，在下可与二位签个契子，每月月银二十两，包吃住……”

衡烨眼睛一亮，喃喃道，“二十两……二哥，那咱俩一个月就四十两！还包吃住……”他又看向上官澍，“有鸡可以吃吗？”

上官澍微怔，然后点了点头。

衡烨彻底笑开。

衡沉倒是有些顾虑，这般好的差事，还能跟三弟见面……听六弟刚刚那般话，不像是对他们毫无芥蒂的，他这般关照他们，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衡沉这边思考着，衡烨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凑到衡沉面前，低声道，“二哥，你还在等什么？”

衡沉拧眉，“四弟，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啊，四十两诶！我卖半年的被子都赚不到四十两！”

衡烨抽了抽鼻子，道，“四十两，我能把烤鸡吃到吐！”

衡沉眉间的褶皱愈深，上官澍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把玩着酒杯，给足了耐心，半晌，待兄弟二人吵够了，他低声道，“我知二位有顾虑，这样吧，我让掌柜的草拟出一份契子，你们拿回去，则个信任的人看看，若无问题，就签下来交还给掌柜的，若二位还是心有顾虑，那……恕在下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