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个审问的药水，也没听说过，若是有，大理寺和刑部那些人早就将江家的门槛踏破了！”江父连忙走近安抚，站在亲自身后轻推她蝴蝶谷处的背脊。

秋千顿时荡开了更大的弧度，带起周围的空气流转，传来带着喜悦的轻声呼啸。

“也是，济世堂若是真的有这本事，想来也不会让那老妖婆遣人来寻千年灵芝了。”

江母眯着眼，感受耳边清晰的风声，是许多年都不曾体验到的愉悦，心情也开阔了许多，不似过去那般的沉闷。

“不过你家那位也是够狠心，明明神医谷每年都有大量的珍稀药材供奉，却偏偏不拿出丁点儿来救自己多年的发妻。”

江父摆动的手迟顿了一下，随后又如常的说道：“他只顾自己能多活几年就好，怕是巴不得那老妖婆早点挪位置吧！”

“也是，不过神医谷能够屹立多年，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不然他如今也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江母闭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着妻子跟自己家长里短，像是说的是别人家的事那般，心中也被刺痛了一下，不过好在，也就一下。

“他……该是舍不得江家的权势，自然要多享受一些。”江父想起今日那一叠纸，询问妻子道：“如今看来，二房也是立不住的。”

“光是他害的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就足够丢官了，江家要保住他很难，关键时候可能要舍弃，让那些庶子上位。”

江母睁开眼，余光是瞥了一眼江父：“当初慧娘会逼得如此，跟二房也脱不开关系，正好那老妖婆病重，就在她死前送她一份大礼，也算是为我儿这些年流落村野报仇了！”

“至于我们夫妻这些年的错，将来慢慢恕吧！”

锐利的目光猛然睁开，直直射进江父的眼中，大有一种这人顾念那虚无缥缈的父子之情，就用眼神杀死对方的冲动。

江父哭笑不得：“我是那样的人嘛！”

忽然又想到什么，他又连忙改口说道：“这么多年，我对那父亲也失望透了，将来，只想守着你们娘俩过日子。”

“江泗画押的这几张罪证，除了有关慧娘的，我会整理出来，送去京都。”

“他还要去并州耽误一段时间，等他回京都，想来我那老糊涂的父亲也将这些调查清楚了，江泗的命，注定活不了，他受不了背叛的。”

“只怕……他会将二房的罪证压下来，依旧维持江家的脸面，不过，这样一来，那老妖婆，怕是活不到今年冬天了。”

“只怕是江泗前脚被灭口，后脚就传出老夫人重病身亡的消息。”

“嗯！”江母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语气也缓和了些：“不怕，二房的那位能好好的都是因为有位好母亲庇护，老妖婆一死，他迟早会被厌弃。”

“我记得离开前，安排江大在京都处理家里的产业，这会儿应该结束了吧？”江母问道。

江大，就是当初找来老郎中的小厮，后来被江父江母重用，他娘染病休养了几年还是去世，他就带着弟弟在江家干了一辈子，连姓氏，都是江母赐下去的。

他说，他们兄弟连爹姓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跟着江家，做个家臣。

至于名字，也不求什么，只要求随便取个贱名，好养活就行。

最后江母就随口叫了江大，江二，不至于跟乡下的诨名那般，叫起来也简单好记住。

显然，江母当初的决策是对的，如今他们兄弟二人成家后，依旧在替江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