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夏目正愉快地喝着下午茶和景光聊天。

“如何，这份甜点可还合你的胃口？”

“不错，不甜。”

但夏目也只是稍稍品尝了一口后便放了下来，他凝视着与记忆中略显差异的景光，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

如今的管家并非是他曾经接触过的诸伏景光。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感受。

哪怕对方用着景光的相貌，也已经被证实灵魂是那个人，可...夏目却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不问世事的管家和记忆中那个暗中对抗着组织的苏格兰联系起来。

或许是记忆自动美化了对方的形象。

亦或许...

是如今的管家少了作为景光时对生活的憧憬，又少了作为苏格兰时那份压抑的冷漠，才致使夏目对于对方的存在，感到了类似绝望的妥协。

哪怕，温柔仍是那份温柔。

“苏格兰，我记得你每个月似乎可以休息几天，那么...”

你想回归吗？

只是还未等夏目将话说完，景光便已经打断了他。

“我不想。”

景光端起茶壶将夏目手中的茶杯斟满，被鸟嘴面具遮挡的面容让夏目完全无法借此分析他的真实想法。

“我离开这里的话，可能会死的。”

“...我可不记得你原来这么怕死，苏格兰，你就不想见见你曾经的那些好友吗？”

夏目抿了口微满的茶水，略显意外对方会用这个借口来拒绝他，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用的借口，都愿意成为卧底了，谁还怕死？

他们怕的，永远是死而不得其所。

“...自然是想的。”

可是...我要是离开了这里的话，你可能会死的哦。

景光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但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让夏目了解一二。

如果他身上只背负着他这一条命，他自然是不介意任性赴死一回，但在他被对方以换命的方式救下的时候，他这条命早不属于他了。

“那看来就和我有关了。”

夏目见状也很快意识到了景光前面那句话有隐藏的含义。

只是更确切的话...

他轻轻地将茶杯放回了桌面，缓慢地朝着景光一步步靠近了过去，直到只是一手之差时才堪堪停住，抬头看向了仍丝毫未动的管家。

手渐渐顺着面具覆盖在了双眼的位置，做出了一个即将取下面具的动作。

却又并未发力，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对方的身前，并维持这个动作。

直到——

他的手被景光抓着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