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愿刚出门就被拦下了。

病房门口，守着四位人高马大，全副武装的持枪壮汉。

他们表示，为防止意外，在去法院前需要全面搜身。

梵问和三更早在江愿昏迷时，就被官方以保管为名收走。

现在更是拿走了手机和钥匙，给江愿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这已经是准犯人待遇了，江愿想。

还是那种高危囚犯。

医院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无论多宽敞，多洁白，洒了多少消毒水，总会给人一种灰色的阴郁之感，仿佛早已被悲伤与病痛占领。

几人乘电梯下楼，刚开门就有一大群人蜂拥过来。

“小江长官！”

“愿愿！加油！我们相信你是无辜的！”

“小江长官，我们给你签了万人请愿书，你一定会没事的！”

“江神子加油！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江愿诧异。

他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有这么多人支持他。

这些人大都是熟面孔，很多都是他曾经救过的人，或是他们的亲友。

押运员守在旁边，他只能隔着距离一一谢过。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嚷了一声。

“江愿你个杀人凶手！畜生！这么多人命，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破风声起，有东西飞了过来。

江愿及时侧头，臭鸡蛋猝不及防地砸在了押运员头盔上。

嘭---！

臭烘烘的蛋液顺着头盔流下，滴在地上，似开战的号角。

“喂！你他妈的做什么呢！”

“你们才是呢，干嘛帮这垃圾人说话？他可是个连亲妈都杀的畜生！”

“那还不是逼不得已的！”

两拨人互相叫骂，大打出手，在医院大厅里打了起来。

安保们冲过来维持秩序，结果被一并卷入。

为了不耽误开庭，江愿只得弯腰挤进人群，夹缝求生。

押运员们为了护送他，挨了不少拳头。

最后，一行人终于逃进了门口押送车，狼狈逃离了这片是非地。

医院距离法院也就三条街不到的距离。

可就这短短的一段路程，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押运车走走停停，到处都是游行的队伍，横幅，标语，画着叉的江愿大头照，受害人照片，祭祀的菊花，以此反对江愿的种种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