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攻势，对林远没有丝毫效果。

面对这无数的流星，林远甚至都没有防御，任由它们砸在自己的身上，却连衣服都没有破。

只是在身体表面，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林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观星术，不会如此肤浅吧？”

“观星之术，乃我阴阳家最高术法，自有其中奥妙，还请道友细细品尝个中滋味。”

东皇太一自信的声音，从无数的星光中传来。

而他本身，却已经消失无踪，或者说，是被那充斥于大殿中的星光所淹没，而这也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林远正在开口，忽然愣在了原地，随即闭上了眼睛，眉目轻皱。

深入的东皇太一看到这一幕，轻吟道：“每一枚星光中，都包含着无数人的记忆与情感。它们也从来都不是攻击，而是让道友体会到属于它们的故事，体会人生百态。”

东皇太一从星空深处走了出来。

他毫不设防地走到林远身前，遮掩于面具后方的目光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火热。

“道友的身体无垢无漏，可谓先天道体，真是让人垂涎啊。”

东皇太一伸出手，但很快又放下了，有些遗憾地道：“可惜了，道友此时身负无数人的人生，若是贸然触碰，哪怕是吾也要沉沦其中。”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自己这片经营了数十年，却一朝尽丧的观星殿，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经营多年，终于等到了一具完美的身躯。待道友意识沉沦，精神消散之后，吾当以道友的身躯，再活出一世，更会彻底突破天人极限，一窥那天外美景！”

“这么说起来，你已经活了许多世了？”

“吾已经……”

东皇太一猛地转头，看着笑吟吟的林远，忍不住退后几步，“你、你怎么清醒过来了？而且，似乎……”

“更纯粹了吗？”

林远哈哈大笑，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太阳穴，“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呢，送了贫道那样一份大礼。”

东皇太一沉声道：“那片星光中，有不下万道精神印记，每一道精神印记，都承载着一个人的一生，而且他们都绝非庸才，乃是一时之人杰。普通人沾染上一道，都会陷入意识混乱，不清楚自己是自己，还是他人重生，你受了这么多道精神印记，怎么可能这么快清醒过来？而且，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贫道，自然是贫道了。”

林远有些回味地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些记忆的主人都是一时人杰。有将军，有谋士，有霸主，他们的人生足够精彩，他们的精神印记足够强大，如果是普通人，的确很难承受，甚至有可能意识混乱，精神崩溃。可惜，贫道有没有可能，不是普通人呢？”

东皇太一微怒道：“道友，是在戏弄于吾吗？”

“怎么可能，绝对没有！贫道的意思是，如果还有的话，能不能再来点？这对贫道而言，可是一份难得的补品。”

林远眼中透露出渴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