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警局审讯室

罗池拢手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抬眸看着手戴镣铐坐在审讯座椅处的周泾源，沉声道：“知道现在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吗？”

“如果我都说出来，是不是可以判的轻一点？”

罗池原以为这个周泾源会说知道或是不知道这类的话，没想到会是这样。冷哼一声：“那得看你说了什么？”

周泾源得到罗池的话后，缓缓开口：“两个半月前，纪旻找到我们，让我们去跟踪骚扰一个叫萧潇的女学生。一个月过后他要我们配合他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英雄是他，美人是那个萧潇，我们四人演的自然是流氓地痞。然后，纪旻就把获救的萧潇带到了他的住处，而我们也紧随其后……”

罗池敲了敲桌面，打断道：“你口里的我们具体是谁？姓甚名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周泾启、李峰、陈齐。周泾启是我弟弟，其他两个是他同学。他们是西宁职高的学生。”周泾源说完就偷偷瞄着罗池，罗池把烟摁灭继续问着：“你们在纪旻家对萧潇做了什么？”

罗池的话音刚落，周泾源的脸色就变了。似是觉得难以启齿，望向罗池的眼里有着闪躲。罗池见状哼了声，说话时带着冷嘲：“怎么？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已经不是身为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了？来了这里，你还想有所保留？”

最后的那句声音陡然降了温度，周泾源本就做了亏心事，更加禁不起罗池这样的质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想保留。我们把萧潇关在阁楼，轮奸了她。她不配合，我们就殴打她。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月。”

另一边审讯二室。程鹏把昨天自扫黄组扫来的光盘丢在周泾启面前：“你大哥已经全部交待了，你也把你的犯罪行为都老实交待了，这样还能争取宽大的处理。”

周泾启一听周泾源都交待了，身体就像被抽了主心骨般的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靠背处。紧握的双拳也渐渐放松，低沉的声音自喉咙处溢出：“这个女孩拉得一手一流的大提琴，每次把她强奸后都会让她为我们表演一番。这么震撼的场景怎么能不记录下来呢？再说，我给纪旻发过一段，他当即就给了我一万。于是，我就知道这是个挣快钱的出处。”

程鹏听后那是一阵鄙夷：“所以，你就把萧潇裸身为你们拉大提琴的视频发到了暗网上。”

点头。

“那萧潇是怎么死的？”

周泾启扫了眼眉目冷峻的程鹏，舔了舔因发干而皲裂的唇，磕磕巴巴的说着：“我们并没有打算杀了她，因为纪旻也没说过要杀了她。在最后一次强奸她时，我哥也不晓得在哪里看到的，说窒息能让人快速到达高潮。于是，我就拆了一根大提琴弦，没想到力道没控制好，待完事后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站在审讯室玻璃窗前的顾砚清看着里面的一切，脸上很是平静。反倒是站在一侧的曲耀很是激动：“顾教授，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呢。”

顾砚清岑冷的嘴角难得上扬一丝弧度，最后看了眼审讯室后清浅地说了句：“走吧。”

曲耀嗯了声便立马跟着顾砚清离开。

坐在审讯室的程鹏自然也是惊讶地，“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把萧潇装进了塑料桶并向里面灌注了水泥。纪旻让我们把水泥桶抛入大海。杀了人，我们也怕，在到达海滨公园后看到那处也有几个水泥桶，就把水泥桶也抛在那里了。毕竟，那个地方现在是一片废墟，有谁会注意到不起眼的水泥桶呢。”

周泾启倒是没说谎，程鹏也知道那块海滨公园整备地，周遭没人、也没监控，是个不错的抛尸地。

如果他们不做贼心虚、害怕了，真的把装有尸体的水泥桶抛入大海，那么真相就真的是石沉大海了。

罗池和程鹏等人从审讯室出来时，已是1点多，早已过了饭点，可是却没人觉得饿，兴许是案子即将画上句号。

罗池推开走廊的窗户，看向院中的那簇红艳似火的月季，眼里有着晦涩。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陷入泥泞，最终凄惨的蜷缩在那一隅之地。是时候去找纪旻了，也是时候拨开掩藏在这血腥背后的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