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穗这次病的昏昏沉沉，把连日来没睡好的觉全补了。她梦见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雀跃的跑回家想要看看好久没见的家里人，却在打开门时僵硬在原地，原来一家人正坐在圆桌前给弟弟过生日。

他们开心的唱着生日歌，让弟弟许愿，吹灭蜡烛后，他接过妈妈的礼物打开，是一部最新的手机，价格过万。而她在过去十八年连蛋糕都只在弟弟生日的时候才吃。

他们坐在一起那么完整。

仿佛不觉得这个家少了谁。

乔穗穗站在家门口，缓缓把门关上，愣在门口许久。恍惚间，好像有谁在叫她的名字...

“乔乔。”

“乔乔...”

“乔乔，别哭，对不起。”

“乔乔，我爱你...”

乔穗穗喘息着睁开眼，眼角全是泪痕，枕头湿濡一片。

她的额头和脖子上全是汗，宗方见她醒来，把她抱起来轻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乔穗穗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恍惚道：“是你把我叫回来的吗？”

“什么？”宗方以为她还没醒透，擦着她身上的汗，问：“梦见什么了？”

乔穗穗缓了半天，方抽离出来。她把头靠在宗方的肩膀上，失落的低语：“梦见过生日了...”

星际没有生日这个说法，更没有这种仪式感。每个兽人的出生日期会被作为编号印在档案里，作为公民认证编码，顶多就这一个用途了。他们更注重结偶和一些祭祀仪式。或许也是因为新生儿出生率太低，繁衍这事本身已经被工业化了，所以没有什么过生日的习俗。

但宗方在古人类学的书籍中看过这种民俗记载，所以知道乔穗穗口中的‘过生日’是个对她来说有意义的事。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乔穗穗摇摇头，借着这个小动作把流出来的眼泪用他的衣服擦干，说：“我不记得了。”

她很快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借口要去浴室里泡澡，让宗方出去了，实则是她想一个人梳理一下，到底接下来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