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笑了笑，嘴角渗出鲜红色的血液，显得有些狰狞：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迪亚戈闻言靠近，谁知威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匕首在迪亚戈的脸上留下一道斜长的伤口，位置在左眼下方。

画面在威廉的大笑中破碎。

…………

灵性不足的乔伊斯心念一动，立即退出通灵状态，回到昏暗的密闭小屋。

三根短小的蜡烛依然静静的燃烧着。

“审讯者”的非凡特性已然从尸体内析出，将其拾起，手心里仿佛有一阵电流通过，乔伊斯打了个激灵，随后把它收进铁质烟盒，用灵性之墙封锁。

他开始思考通灵的结果。

迪亚戈没有说谎，威廉的死的确与他直接关系，甚至脸上的伤疤都是拜威廉所赐……

所谓的“名单”确实存在，而且相当重要，否则布莱特不会铤而走险到选择直接绑架我……虽然这里面似乎有戈登将军掺和的原因……

这种行为像极了马上就要输光所有赌资的赌徒，决定兵行险着，盼望着反败为胜……

然而，乔伊斯可以确定，威廉没有和他提过任何关于名单的事情，迪亚戈注定一无所获，最后连性命都丢掉了。

细想之下，今晚虽然惊险，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客观上，他得到一份“审讯者”的非凡特性，这至少价值1500磅。

主观上，乔伊斯摆脱了之前盲人摸象的状态，知道了敌人是谁，以及成为敌对双方的原因，如此一来，可供他操作的空间就会变得更大，也更灵活。

他简单处理好凶杀现场，推开密室大门，踏过十几层台阶，走进一栋房屋的卧室。

绯红的月光在云彩下若隐若现。

凭借他对拜亚姆地图的研究，轻松判断出这里属于恩卡洛街。

透过窗户朝外看，自家的马车正停在花园里，马匹因为呆在不熟悉的环境而有些躁动。

卡尔的尸体被随意的堆在车厢里，乔伊斯见状难免有些悲伤，如果不是自己的谨慎，可能也会是这个下场，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我也替算你报仇了。”

随后毫不留恋的亲自驾车离去。

一路疾驰，马车来到斯托恩街的街角，乔伊斯遇到了自家的男仆，询问后得知，哈里因为自己迟迟未归，便派人去戈登将军的府上询问，后又派了仆人四处寻找。

“这样啊……”乔伊斯沉吟片刻，吩咐道：

“你去把通知其他人，就说我已归来，不用再找了。”

回到斯托恩街14号，哈里和索菲娅惊喜的迎了上来，乔伊斯对其使了个眼色，得到授意的哈里立刻将身后的仆人们遣散。

没等他们俩说话，乔伊斯率先问道：“卡尔有亲人在世吗？”

哈里高效的做出回答：

“没有，卡尔是威廉先生收养的孤儿，没有父母，也未曾结婚。”

接着，乔伊斯讲出已经想好的说辞：

“从宴会回来的半路上，我遭遇到刺杀，幸亏卡尔拼死保护，才得以从刺客手里脱身，但卡尔却……”

“替我厚葬他。”

哈里心里一阵后怕，他掀开车帘，看见卡尔的尸体以及车厢内的血迹，表情凝固，立刻答应下来。

乔伊斯下了马车：“还有，明天早上派人去报警，让迪恩来调查。”

“遵命，男爵先生。”哈里接手马车后回应道。

最后，乔伊斯对一脸担忧的索菲娅吩咐说：“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回到卧室，关上门，身心俱疲的乔伊斯准备先躺一会，蓦地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等了你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