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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说话？”

萨姆猛地起身，警惕的环顾整个房间，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发现其他有生命的物体。

“你以为杀了我之后，就能成为老大了吗？”那声音再度响起。

萨姆把目光投向地上的那具尸体，皱了皱眉，后又抬头，高声斥道：

“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未落，萨姆便看见正前方出现一名陌生女子，那女人凭空出现，身穿一袭白衣，嘴角含笑，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

“你是谁？在这里想干什么？”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急声问道。

露易丝笑了笑，双手微微揣起，抬至腰间，语气飘忽的说：

“当然是来见证你的成功啊。”

“难道你忘记了是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心，又是谁帮助你一步步走到现在……”

“你是梦里的那个‘天使’！”

萨姆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慌张的连续后退好几步，近乎呢喃的自我辩解道：

“不不不，你不是‘天使’，你是一个骗子……”

说着说着，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梦里，身处云端，高贵神圣的天使就站在面前，他转动自己僵硬的脖颈，抬头望了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那不是“妈妈”，更不是“天使”，而是眼前这个陌生的“魔女”。

露易丝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说：

“你就像个傻子，在我安排好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自以为抵达终点，实际上，那只不过是我玩够了而已。”

萨姆脑海里一片空白，所谓成功后的喜悦，自信和远大的抱负，在短瞬间离他远去，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他的全部信念就此崩塌，呆滞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始放声大笑，宛若疯癫，边笑边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是老大了，我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你们谁也无法阻拦我！”

露易丝嘴角的嘲讽意味更加浓郁，讥讽道：

“那真的是你想做的事情吗？难道不是我强加给你的梦想吗？”

瘫坐在地上，萨姆双目无神，忘记了自己在哪，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只能听到一个“魔鬼”的声音在轻轻诉说：

“你的人生的全部意义都是由我赋予的，如今我要将其拿走，那么，你的存在，还有任何意义吗？”

“没有意义，我的人生根本没有意义，我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萨姆虚弱的轻声回答着，随即低头看向脚下的左轮，伸手去够，即使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终于，他拿起左轮，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嘟囔着：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眼睛早已失去焦距的萨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红白色的液体喷射流出，整个人颓然倒地，与前任贝利亚黑帮老大，洛洛，躺在一起。

露易丝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内心并没有多少快感，反而稍稍有些怅然若失。

她知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这种死亡的过程却总会让人不适，而这就是“魔女”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