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胤禛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百般隐忍，苦苦筹谋的雍亲王，还是龙御寰宇，统廓海内的帝王。

看着胤禛发呆的样子，夏冬春反而舒了一口气。

浣碧停下舞蹈来到二人面前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旻妃娘娘。”

浣碧原先脆生生的嗓音经过调教竟是如江南流水涓涓动听，与柔则的嗓音也差不了多少了。

胤禛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旻旻好整以暇的表情，他慌了神，直接质问起来浣碧，“既是奴婢不好好伺候主子到御花园来扰人清静做甚?”

噗嗤，夏冬春没忍住在心里偷笑，这可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浣碧脸色微变，“奴婢，奴婢……”

这话要怎么回？说自己主子往地府去了不需要伺候?还是说自己就是上赶着谄媚君王?

剪秋姑姑也没教啊。

夏冬春凑上前围着浣碧走了一圈，“我记得你是那个甄嬛身边的奴才吧，怎么换起了舞衣在御花园跳起舞来了。”

“这衣裳镶金缀银的，你一个冷宫丫鬟哪里得的呢？”

夏冬春的话点醒了胤禛，这倒是稀奇，冷宫已死的甄嬛的丫鬟，居然被人扒拉出来学着纯元魅惑君上。

怎么的，真觉得他胤禛为了柔则脑袋痴狂?哪怕当日想收甄嬛做手办，也不过是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年华罢了。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纯元之舞这么清楚又不遗余力的挑出这么个人出来，幕后之人除了宜修也不作他想。

胤禛言语非常刻薄，“仗着自己与纯元皇后几分相似的姿色便想飞上枝头?”

“奴才再怎么打扮那股卑躬屈膝的劲也永远改变不了。人就该认命，想一朝翻身与主子平起平坐?我看你是分不清尊卑了!”

胤禛的话打得浣碧内心酸涩，是啊她再怎么想自己是甄远道的女儿也改变不了她早已经是奴才的事实。

奴才便永远都是奴才，披上一张别人精心雕刻的皮就以为能逃离既定命运，怎么可能呢。

可她也没有能自己做主的权利，她不过是被上位者指使着前进的兵卒。

她膝行到胤禛身前，用手拉住衣衫的下摆，她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洁白的脖颈，眼中泪水点点，“求皇上怜惜奴婢。”

浣碧又转头对着夏冬春哭诉，“旻妃娘娘，奴婢不会与您争夺皇上的，冷宫凄苦，奴婢不过是想求一庇护。”

浣碧的这番动作看得夏冬春啧啧称奇，其实浣碧和甄嬛还真不愧是姐妹，这绿茶的劲简直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