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完会出来，姜甜已经热出一身汗， 手里拿着手摇电筒照着上楼的阶梯，无意间瞥了一眼顾桐晚，见她这个天气依旧穿着长袖睡衣，也没见出汗的样子，于是便稍微走近一些，才发现她身上跟别人不一样，不仅没有出汗，就连异味都没有，甚至身上带着一点香皂的清爽香味。

小姑娘都爱美，尽管家里有净水片跟净水器，但每次过滤出来的洪水拿来冲澡还是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而且为了节省水源也不敢用香皂，毕竟香皂起泡后会需要更多的水来冲洗干净。

将心里的些许无奈强压下去，姜甜才便低声问道：“顾姐姐，那个张冉……她是在说谎吧？”

张冉刚刚说的那些可以糊弄其他人，但偏偏在振宁大厦的时候柳成临死之前曾提及自己在F栋干的那些破事，还有那几个小弟，早就声称F栋已经在柳成的掌控之中，而张冉也是在柳成死后一段时间才重新出现。

姜炙望着地上手电筒打出来的光，清冽的眸子里闪过深深地警惕，“那些尸体不可能是从外边冲进来的，尸体的伤口还很新鲜，死亡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是外头冲进来，不可能小区里没有出现其他卷入的物品，但目前只有单独三具尸体。”

顾桐晚欣赏的瞥了姜炙一眼，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错。

顾桐晚那双淡漠中冷静异常的眸子掺糅了些许笑意，蓦地叫姜炙迅速撇开视线。

“张冉或许在隐瞒一些秘密，或许她是故意那么做的，想要给所有人制造一种紫荆小区还处于和平中的错觉。”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姜甜年纪尚小，尽管这段时间已经认识到末世下人性黑暗的一面，但揣测人心跟警惕心究竟不如年纪稍大的姜炙。

顾桐晚心里其实已然猜测到几分，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对姜甜道：“她回来之前一直待在F栋，柳成那时候也在F栋。”

姜甜一怔，蓦地抖了一下身体，似想到了不好的回忆，但还是咬着唇不可置信道：“她想报复所有人？可犯罪的是柳成跟其他人，她为什么要……”

顾桐晚则是深深睨了她一眼，声音极轻，但却犹如一记重重的锤子砸在姜甜胸口。

“当麻木与冷漠已成习惯的时候，或许所有人在她眼底都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