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你该滚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就急了。”孙孜摇摇晃晃起身，再次小声嘟囔着离去。

第二天。

祖老爷又一次起了个大早，在冷风中缩着身子朝玄衣处走去。

出示了手中的令牌后，一位面容平平无奇的黑衣使者领着祖玄修到了玄衣阁的二层，人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人神色匆匆的从身旁路过，认出这是前几天嘲讽墨弈没文化的新人，上下打量一眼快速离去。

“老大，人带到了。”

“嗯。”被称呼作老大的人不是墨弈，而是一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一张方形脸，眉毛浓粗，眼睛宽大，鼻子方正，简直是把‘正’字刻在了脸上一般。

“祖玄修是吧？我是玄衣二处的头儿，叫方午，这个领路的叫于怀，今天起他先带着你，有什么问题你就问他。”方午说道。

“是，方老大。”祖玄修跟着应道。

“嗯。”方午看向于怀：“你去带他把该领的都领了，今日你们二人去东市平康坊附近巡街。”

“是。”于怀行了一礼，带着祖玄修离开了。

“额，怀哥。”祖玄修看于怀年纪比自己要大一些，叫道。

“怎么了？”

“咱们玄衣处的人还要巡街？那不是衙门官府的人干的事儿么？”祖玄修不解，他听许青山说玄衣直使直命圣上，监察百官，还以为工作内容高大上，没想到第一天来竟然是要巡街。

“哈哈，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问前辈的。”于怀露出笑容：“巡街不光是要看是否有不法恶徒扰乱治安，同时也要盯着那些个衙门里的小吏啊，什么巡捕啊，看看他们是否秉公执法。毕竟监察百官，可不是说说而已。”

看着祖玄修了然的神色，于怀又说道：“当然，我们铜线玄衣也并非只是巡街而已，不定有什么潜伏，调查，暗杀的任务就落在头上。”

“铜线玄衣？”祖玄修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哦，就是这个。”于怀打开折住的袖口，一道细细的铜线整齐的绣在里面。

给祖玄修看过之后，于怀又将袖口折好：“方老大是银线玄衣，墨大人是金线玄衣。咱们玄衣处一共分为六处，一处和我们二处主管京城，剩下的几处的职责我就不知晓了。”

“呢我们玄衣处有几位金线玄衣？”

“三位，三位都是五品修士。”

“好家伙，崔将军也才六品吧？若是当时随便来一位金线玄衣，那不随随便便打爆蛮子。”祖玄修暗想。

“你别想啦，蛮子那时最高的将领就是六品的奥日格吧，许公亲自出征，带上同为六品的崔寓已经够给那些蛮人面子了。再说金丝玄衣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区区一个六品蛮子也不值得他们动身。”于怀仿佛看穿祖玄修心中所想，说道。

“嚯，这玄衣处里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心思如此活络。”听到于怀解释的祖玄修又忍不住想着。

“玄衣处的人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天赋超群，心思活络之辈比比皆是，我这算不得什么。”于怀好像又一次看透了祖玄修的内心。

“嗯？”祖玄修瞪着眼睛看着于怀，还没开口，便见于怀又说道：“你莫要多想，我可没有什么读心之法，我要是会的话早就被派去审犯人了。”

“嗯。”祖玄修不相信的点了点头。

“他绝对会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