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老道已经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突然，老道仰头，泪流满面的对着苍天悲叹：“天哪，这些杀千刀的！”

张帝拍着老道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别自毁道心，你要是魔怔了，这世上就没有心怀众生的人了。”

“老道，这种事情应该还有很多，只是我们没看到！”

“呵呵！”老道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贫道看到了，贫道有三个小徒弟，两个小师弟就是这么死的。”

“当时老板说要去长海，贫道内心是抗拒的，因为他们都是在长海行侠仗义的时候被俘虏的。”

“他们成为鬼傀的一部分，是贫道无能，没能保护好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堕入磨难却毫无办法。”

“长海那个地方一直都是贫道的心魔，选择跟老板去长海，也是为了克服心魔才去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上京，竟然还有这样的魔窟！”

看到这样的老道，张帝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他这样兼济天下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谁？

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吗？

还是为了信仰，为了心里的那片净土？又或者是为了死去同门坚守的信念？

张帝从一开始也不相信老道行侠仗义是为了修成正果，否则他也不会屡屡破色戒。

虽然是道士，但老道却有着深刻的七情六欲，比凡人还要凡人。

老道用破旧的道袍衣袖擦了把脸说道：“老板，等贫道几分钟时间，贫道给她超度一下！”

张帝点了点头，走到天台上默默等着。

老道从裤兜子里取出做法用的一系列道具，在小女鬼周围画上一道又一道的符咒。

之后便闭目盘坐于小女鬼身前，面色祥和而虔诚的念着道门的往生咒。

说来也神奇，随着老道念咒，那地上用红朱砂点缀的符咒在发光。

一个个文字咒语仿佛有生命一样，不停地钻入小女鬼体内，小女鬼身上的戾气和怨气正在迅速消散。

大概过了五分钟时间，原本满身怨念之气的小女鬼，灵魂竟然已经纯净到几乎透明的程度。

她脸上的恐惧也开始淡去，直至最后，小女孩儿脸上满是平静，甚至有些感激。

她轻轻的跪在老道面前开始磕头，老道身上也在此时笼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光。

随着金光闪现，原本盘坐着的老道身体却飘了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高，足足离地三丈高。

见到这样的老道，张帝露出一个微笑，貌似老道在境界方面有所斩获。

老道的身体轻盈的落在天台上，回头朝着张帝咧嘴嘿嘿一笑：“老板，贫道悟了，贫道也会飞了，嘿嘿！”

虽然是在笑，但老道总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贫道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什么了，贫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大道。”

张帝笑道：“恭喜你，道长！”

老道扶起磕头的小女孩儿，一脸慈祥的微笑：“丫头，跟着爷爷，爷爷给你投胎个好人家。”

小女鬼虽然还不会讲话，但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洋溢出一个灿烂天真的笑容。

似乎老道在这一刻变得不一样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得道高人的超凡气度。

就是吧，唯一拉垮的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走两步就忍不住掏一下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