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韩老蔫的魔怔劲，要是那边有可能进入地下，他早去了。

高大夫继续问：“你们知道那边原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高大夫说的事情，有点恶心，我换一种说法。

岁大旱、人相食。

在古代，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草原是游牧民族，没有储备粮食，完全是靠天吃饭。

当中原发生易子而食，舅舅锅里煮外甥，女人瓮中烹女婿的时候，草原也好不到哪去。

于是乎，草原人越过黄河，去抢夺食物，中原没东西呀，那就抢人。

草原人把抢来的人当成食物，称之为两脚羊，其实这种事情早就发生过，每逢朝代更迭，都有以人为军粮的事情发生。

比如唐末黄巢军把人放在大石碓中连骨捣烂，煮熟当饭，也就是传说中烂骨。

包头这地界挨着黄河，发生饥荒的时候，自然去渡河抢夺。

我们要去的野谷子就是蒙古人关押两脚羊的地方。

据说是弄了个木栅栏，里面关着的都是掠夺而来的百姓。

百姓不能坐以待毙，这是草原，地面都是土层，于是就挖土。

外面有人看守，他们就往地下挖，挖隧道作为逃生通道。

我不知道栅栏里面有多少人，高大夫说那一片的地道，数不胜数。

诡异的是，那些地道几百年不愈合，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那些地道口最多只长上一层土皮。

听高大夫说完，我寻思了半天，整出来一句：“那国家不管吗？”

“管呀，怎么不管，小坑都被挖成水泡子，坑多的地方也没法动，弄上铁丝网了，要是都挖了，咱们这点干净水都得流坑里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看向花木兰，花木兰微微摇头。

去？

还是不去？

当然是让姚师爷去了。

我可不去当排雷兵。

告诉了姚师爷新发现，姚师爷也是真有道，让万把头来协助我们。

我对万把头有感情，这老爷们不坑人，性情中人，我又不想让万把头去冒险。

次日，万把头还是来了，他穿了一身军绿色休闲装，戴着墨镜，看起来很精神。

“你们挺有道呀，天方夜谭的墓你们也能找到线索？”

“把头，天方夜谭啥意思？”

万把头懵了，他给我了一圈道：“我最他妈烦你了。”

我把线索又给万把头汇报了一遍，有些事情，万把头做出来的判断，要比姚师爷强很多。

听完之后，万把头沉吟半晌，嘶声道：“按理说，人挖的坑，不会太长呀，三五百米顶天了。”

“韩老蔫说很长，他钻进去过，走了好几天，和迷宫似的，好像是挖到了地下溶洞，和溶洞连接。”

“那不好整呀，进去迷路，转不出来，你们有啥想法？”

这次轮到我懵了，这就好比孙悟空去请神仙帮忙，神仙下凡之后直接来了一句——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