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曼唱完杨丞琳的《带我走》，又唱了陈明的《快乐老家》。

这两首都是那天唱过的歌。

可唱完后，傅斯年依旧没有减速的意思。

风很大，颜洛曼因为唱歌而招了风，更醉了。

“傅斯年！！我想吐！！”她大喊。

傅斯年这才停了车。

颜洛曼取下头盔，跑到路边狂吐。

傅斯年给她递了瓶水和纸巾。

缓过来后，颜洛曼蹲在地上抬头看他，她眼里含泪，不是哭，而是刚吐的后遗症。

“傅斯年，我们离婚吧！你真的很疯，我陪不了你。”

她的声音很冷静，并没有刚经历生死后该有的崩溃。

傅斯年依旧带着戏谑的笑容：“你觉得你说了算吗？”

“说理由，为什么选了我？”

“因为那天你没带走我。”

颜洛曼笑了，这个理由滑稽可笑，简直无语。

“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拖着我一起死？”

看来夜店里他说的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想死。

傅斯年只笑着，静静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不想死。”

此刻的颜洛曼很坚定。

不，准确说，除了那天发酒疯时是真的想过死以外，她从来都没想过死。

她一向觉得世界很美好，她要好好享受，可那天，她是真的想让她妈后悔，所以才那么疯的。

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妈妈心目中，只要她活着，妈妈就会满足的那种人。

所以才会极端地想做一些事，让她妈后悔，然后意识到，只要她活着，妈妈就会满足就会幸福。

傅斯年微红了眼，“没人想死。”

“那你这是做什么？”

“只是兜风。”

颜洛曼轻笑，很是不屑他的答案。

她站起身，“我空了去你家拿车，就此别过吧！”

尽管这里是郊外，但她还是不想坐他的车回去了。

她转身往回走。

漆黑的夜，月亮也躲了起来。

她脱掉高跟鞋，光脚走在满是小石子的路上。

不是搞疼痛文学，只是夜晚很危险，不想被有心人听到高跟鞋声音，也不想真的需要逃时因为高跟鞋而耽误事。

傅斯年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掏出一支烟，点燃。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洛曼终于叫到了网约车，她终于停了下来，满脚底的水泡。

又过了很久，车子到了。

她坐上车后，机车的轰隆声与网约车擦肩而过。

司机可能是看出两人之间的联系，问：“和男朋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