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灰原哀”的身份必然已经暴露在了组织眼中。

司城脑海中一瞬间掠过这些内容，决定等回去再详细问问柯南当时事件的经过，面上却不显分毫，“……你们让研发者服用药物？”

听对方所言，APTX4869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副产品”，而是有目的和方向的研究，并且初步取得了进展。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种行为……组织是不是太浪费人才了一点？

贝尔摩德否认了他的猜测：“当然不，只是巧合、顺便废物利用罢了。”

司城打量对方的表情，可并没有从那平静笑脸中看出其他。

银发美人从容微笑，坦然迎接他的注视。她有种美而自知的傲慢和嚣张气焰，这本该让人感到冒犯，但月色垂怜那一席长发，白肤也莹着淡淡的月华般的冷芒，使她身上让人讨厌的东西，也同化成为了美的一员。

司城并不以貌取人或者因为外在心软，但这时，他确实找不到能够插口的合适时机。

贝尔摩德的这番姿态，也是在告诉司城某些情报。比如说——Sherry的叛逃，原来是需要这么在意的东西吗？

而对方将事情特意地明目张胆摆出来，看来灰原哀与他接近的故事，贝尔摩德未必是不曾知晓。

司城配合地从被动转为主动跳入戏剧，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天台陷入了沉默，但这沉默并不尴尬，黑与白的对峙保持在平和默契的氛围。贝尔摩德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取出一张薄薄的“面皮”，覆在脸上，若无其事地一点点调整着僵硬的边缘。

再开口时，“他”已经重新站在了天台。

琴酒的绿眸毫无情感波动，仿佛真是一块无生命的宝石，视线投注过来时，就像在看着一具尸体。他嗓音冰冷低哑，含着杀意缓缓道：“……她在你手上。”

司城从容认下：“她在我手上。”

他说完这话，对面男人原本冰冷死寂的脸突然有了波动，杀意和愤怒一起涌上那张面颊，似乎还含有一点奇异的愉悦。

他嘴角一点点地上扬，最终挑起一个猖狂的笑容。原本满是煞气的脸，十分顺畅地有了“邪恶”的概念。

司城看得叹为观止。手痒、心也痒痒。

琴酒：“她可未必就是成功的实验体！”

这份真实的愤怒是来自琴酒，还是来自披着这层皮囊的幕后人呢？司城突然有些分神，表面却平静地道：“我没有这个打算。”

——也没有这个条件。家里房子小，为了实验甚至把孩子赶走了。他虽然手握十亿和几十万，但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穷人啊。

司城叹了口气，而贝尔摩德已经从琴酒的状态脱离，仿佛她这番动作只是为了与他呛两句话。女人的嗓音搭配男人的身体，这一幕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恶趣味。

“你的状态不错，这样就很好。……琴酒那里，他只和BOSS对接，不会将Sherry的情报告知给更多人。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让你的同伴注意一下。”

贝尔摩德顿了顿，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担心你。只是组织的优秀人才不多，我们也得好好爱护。”

司城想起了某个人，手指动了动，干脆挑明：“卡西斯？”

“……啊，他。”贝尔摩德笑了，“他我只能告诉你——干得漂亮。我看他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