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25章/投降(1 / 1)

作品:《都京地下城

林怀恩一开始还不知道“投降”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负责警戒的警官突然汇报,在避难所内突然有一只囚魂蚁接近。这只囚魂蚁只是一只普通的近战型囚魂蚁。它在接近到避难所之后,用自己的前肢斩下了自己的脑袋,倒在地上。而在它的怀里,则用黏液包裹着三十多枚闪烁着灰色或者红色光泽的卡片。袁小乐几乎是在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就反映了过来——“是通行证!”“没想到它们居然真的投降了……”在法医检测过尸体没有危险之后,邵警官它们走了过去。将通行证送过来并自杀的囚魂蚁,体内囚禁着的,是蓝染小队的那名弓箭手。似乎是因为技能与雄蚁的战斗方式并不匹配,所以被当成了弃子。而它送来的卡片,几乎是失踪所有探险者的通行证。包括普罗缪斯的那五位红卡探险者。“只少了一个人的,就是开拓者的领队。”鹿副官在检查了一下通行证的数量之后,向其他人汇报道。“森妍?”林怀恩与袁小乐都有些吃惊。“为什么它们唯独把森妍的通行证留下来了?”邵警官有些不解地询问道。而他身边的蓝染皱了皱眉头,突然回答道——“关于这一点,我应该能解释一下。”她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转过来,于是顿了顿:“森妍队长——”“被蚁群当成女皇的寄生体了。”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通行证:“女皇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愿意以森妍为代价,她愿意将其他人的‘灵魂’交给我们。”“反之,即便我们拿到通行证,她也会全力阻止我们离开地下五层。”林怀恩感觉到,避难所里刚刚有些轻松的氛围,瞬间凝滞了。袁小乐有些不确定地反问道:“你说什么?拿森妍作为代价,交换其他人的灵魂?!”“对。”蓝染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一如平时一样,看不出内心的情感:“在女皇看来,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只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救回剩余的所有人。”“你们肯定会接受,毕竟你们和森妍队长非亲非故,即便是在开拓者内部,也没有能懂得森妍队长在想什么……”然而蓝染的话语,被袁小乐粗暴地打断了:“但那可是你们的队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然而蓝染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首先,纠正你一下,这些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女皇在我们出发之前,告诉我的想法,我只是负责转述。”“其次。”说到这里,蓝染突然顿了顿,“请不要搞错了,森妍队长和我们关系再好,仍旧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你会为了你公司里的上司,而豁出性命去救他吗?”林怀恩下意识地看了眼邵警官与鹿副官。他知道这只队伍会。但开拓者,毕竟不是这只队伍。如果开拓者的其他人听到,女皇愿意用森妍的性命换得其他人的生存,估计所有人都不会太有异议吧……最多只是心情有些复杂。但估计就连森妍自己,都能接受这个事实。毕竟除了是“利益共同体”之外,她们之间没有其他的维系。而每个人的生存权,就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利益之一。而蓝染的表现,似乎也在说明着这点。她神情平静地默默地喝了口热水,似乎自己完全不是当事人之一。于是,她也用一种当事人之外的语气,看了其他人一眼:“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办?接受女皇的提议吗?”邵警官看了她一眼,突然用力地挠了挠脑袋,叹了口气——“早知道,哪怕让莱昂纳多吐死,也要把他带在身边了。”林怀恩知道邵警官是在开玩笑。因为莱昂纳多如果真的吐死了,也就派不上用场了。不过邵警官的说法,还是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决心。“所以,你们还是打算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所有人吗?”蓝染平静地阐述着,即不生气,也不愤怒,更不激动。她只是平静地描述着事实。然而邵警官摇了摇头,否认了她的说法。“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成立。”他坦然地看着蓝染:“当你按照敌人告诉你的方式去思考,你就已经进入了圈套。”“我们如何选择根本不重要,因为我们无论选择那种结果,答案都已经注定了。”邵警官看了眼其他人:“为了防止食蝉蚁的围攻,即便我们选择继续拯救森妍小姐,也必然会分出大量人手,护送着通行证,离开五层。”“而最后能够去拯救森妍的,只会是一小部分人手。”“这样敌人就起到了削弱我们的目的。”邵警官目光炯炯地看着其他人:“别搞错了一件事情!敌人施舍给我们的东西,哪怕是真的美玉,也是试图让我们进入一桃杀三仕的困境!”“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们和敌人的真实力量对比如何?”“我们能赢吗?”“我们必须要赢吗?”邵警官看着其他人有些恍然的表情,有些满意地笑了笑——“既然我们能赢,那么为什么要和对方谈条件!”“真正的胜利,不是在谈判桌上谈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这世间的正义,说白了只有一种!”邵警官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就是——”“你比我弱!”面对邵警官的暴言,袁小乐一时间还有些不能接受。但蓝染看起来却异常地平静,她甚至没有询问,如果邵警官他们打算继续前进,接下来她和其他幸存者要何去何从。她只是听邵警官说完,又和鹿副官聊了会天,就去从林怀恩那里借来的帐篷里躺下休息了。而对于邵警官的暴言,林怀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因为邵警官的意见,微妙地和学姐的说法,有些契合。“血酬定律吗……”林怀恩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准备等待着明天的决战——“一切政权的基础,都是用‘暴力’维护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