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就这么垂眼看着她。

这是他恢复记以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细致的看夏婉枫。

细致到她脸上细碎微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眼睛、鼻子、嘴巴……

陆远山眼瞳一颤，视线移开，落到夏婉枫给他整理围巾的手上。

这双手不再像第一次他握时那样粗糙，布满伤口和老茧。

除了掌心的关节处有些薄茧，整张手细嫩光滑。

陆远山心头涌现出无尽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养出来的！

“长短正合适。”

夏婉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

这是她第一次织围巾，好在除了针脚粗了些，其他的都还挺不错。

“还有这个礼物，你能不能一起收下？”

陆远山掏了掏兜，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小盒子。

这一次他显得尤为紧张，手都有点儿抖了。

盒子里是一对纯金的戒指，做工略显粗糙。

“刚结婚的时候咱家穷，啥都没有，这是我自己买了金子打出来的。”

“我的钱都归你管，永远不欺负你，任何事我都听你的，你……愿意吗？”

夏婉枫看着眼前的陆远山，高大英俊，在部队，潜力无限，家里情况又这么和谐。

在他家这段时间就没有哪儿是不顺心的。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们都支持她。她似乎没有不愿意的理由。

“以后我们可能会时常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我没有办法随军。”

在军营里的局限性太大了，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办法接触到。

“没关系，又不是一直都见不到面，我们还可以通信联系，我还有探亲假。”

“你可以先考察我，要是有哪里不满意再说也不迟。”

陆远山在心里默默的说，他不会给夏婉枫不满意的机会，他会尽自己一切努力做到最好。

陆远山说得朴实无华，没有经过任何修饰，远没有宋清风说的那样海誓山盟，但就是说进了夏婉枫的心里。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了声音，陆远山的心随着周围的安静一点点加快速度。

终于。

夏婉枫笑的眉眼弯弯，两个字轻巧的从她嘴里吐出，好啊。

陆远山欣喜若狂，“你同意了？你真的同意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可就收回了？”

夏婉枫故意慢慢握起手。

陆远山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把戒指套在夏婉枫的手指上。

夏婉枫同样把另一枚戒指戴到陆远山的左手无名指。

陆远山握住夏婉枫的手，眼角带着潮红的湿润。

夏婉枫心中情绪同样激荡难平，她感觉，这一刻，她才真正和陆远山缔结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