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宫内，烛光摇曳，外界的天色渐渐迎来夜幕。

连同宫内，也慢慢变得昏暗。

陆凝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语气冰冷：“你想死，直说。”

前任魔主如今已取代‘皇甫夜’的灵魂，彻底占据且重塑肉身，也是她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一次又一次针对选择的傀儡，以条件为前提诱惑，死掉，夺舍、重塑肉身，这些事她做了很多遍，早已驾轻就熟。

“你知道的，你杀不死我。”前任魔主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看着她犹如老友重逢一般，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不紧不慢道：“桀桀，你还是老样子，从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不愧是唯一值得本尊费尽心思的让，根本不让我觉得寂寞。”

只要灵魂不灭，她便不死，这是作为前任至强者的底气。

倒时她一死，寄宿其他首饰的分魂就会苏醒，培养傀儡再夺舍，以另一种形式的复生，不像姜云逸那般原肉体，原灵魂的重生在世上，因为违逆大道。

可惜上一次在天凌外门那小子，实在是过于倒霉，没有天命运，早早就死在陆凝霜手中，连肉身都湮灭，根本让前任魔主无从吞噬灵魂，夺舍复生。

但现在不一样，反倒是魔主的陆凝霜主动替她抹去皇甫夜的灵魂，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鸠占鹊巢。

前任魔主较为好奇的询问道：“你从何时发现我？”

“东海。”

听到这句话，前任魔主没那么意外，只是有些不甘心，并开始思考陆凝霜替自己抹去皇甫夜灵魂的可能，道：“陆凝霜，你不可能这么好心，且从东海开始就计划着，是吧？让我猜猜.....”

前任魔主适应着肉身，扭了扭脖子，活动手腕，看向她想起曾经口中的‘夫君’，恍然大悟般顿时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冷漠无情，杀人如麻的你不应该会对一具死尸念念不忘，产生感情，毕竟你的灵魂本身就是死的，原来你是在利用他。”

前任魔主顿了一下，看了眼陆凝霜，发现并非如此，因为她脸色平静，这让前任魔主一时间有些错愕。

看向陆凝霜身侧，那里有两尊恶鬼与圣母栩栩如生的雕像，但在她面前，却都全部失去神圣色彩与威严。

此乃初代天魔魔主依据文献，雕刻而出的魔神，因不知魔神男女，这才制成两尊雕像，供魔道后人奉于信仰。

如今，看着雕像身前锈迹斑斑的香炉，前任魔主就知晓陆凝霜从未用过香烛供奉，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

在她看来陆凝霜天赋卓绝，战力无敌，孤僻而缺乏人情，身具魔心的特征让前任魔主不得不怀疑她就是魔神！

前任魔主想起东海时，魔神赐福的来袭，又想到陆凝霜如今带着姜云逸来到魔门，终于还是定下结论：

“你夫君功德无量，大道偏爱，就连魔神化身都想要除掉的存在，除了圣人化身，还能有谁？你在利用他，利用他的双手替自己除掉所有的阻碍，竞争对手，除掉我，除掉一切对你有威胁之人。”

无论是她，还是魔神化身，感觉一切都在陆凝霜的计划之中。

圣人气运，天道宠爱眷顾，若前任魔主死在姜云逸手中，她相信即便自己灵魂不死，也会被天道天谴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