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睁开眼睛，出乎意料，白光后面的不是那条商业街，“这里是…落日广场？”

想起刚刚还在挣扎的光头蜘蛛，不，现在没有光头了。

徐灿下意识想往广场南面跑去，那是午夜时黑斗篷出现的地方。

徐灿不清楚蜘蛛与黑斗篷是不是都对人类满怀敌意，但他只能斗胆猜想，依那天见到的斗篷人的性情，不会容许这只蜘蛛进入对方的领地范围。

可现在不是午夜十二点，自己也不像张若有所求，如果黑斗篷不出现…

心里急迫地想跑向那边，迈开右腿却传来一阵刺痛感，徐灿低头，右小腿正往外冒着鲜血，应该是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炸伤了。

得，要是黑斗篷不出现，自己真的死路一条了。

他拖着那条行动不便的右腿往南面走去，沿途留下拖行的血迹。

过了一会，那只蜘蛛也来到了这里，只是失去人类头颅的它似乎也丧失嗅觉和视觉，只有剩下的四条腿顶着残破的身子横冲直撞，要抓出那只害它变成如此模样的小虫子。

蜘蛛撞进了广场边上的绿化带，徐灿却顾不得拍手叫好。

右腿上的伤口失血量比徐灿想的还要快，徐灿已经感到头脑发昏了。

再这样下去赶不到南面那边就会因失血过多昏阙，徐灿不敢赌昏阙后，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幸运值避开那只没有头脑的蜘蛛。

徐灿想起父母出车祸后，葬礼上掩面痛哭的叔叔，是叔叔打理着家里的一切，帮助徐灿从阴影中走出来。

不能死在这里。

他强撑着眼皮，脑袋已经不太清醒了。

“你要去那边干什么？”

去找…黑斗篷…

“那边又没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逗后面那只畸形体。”

“不过那只畸形体可真丑陋啊，连头都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什么脏东西了？怎么会招惹来那么丑的畸形体？”

徐灿仅剩的意识让他发觉到事情不对劲，声音是从耳朵边传来的。

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左边，却赫然看到身侧漂浮着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黑斗篷。

徐灿张开嘴巴，发出字音来，“我……灵魂…作为…代价……”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徐灿倒在了地上。

“代价？什么代价？”

徐灿隐约听到耳边的声音，“哎呦，这就晕了？人类崽子真虚啊。”

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这是徐灿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