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试图露出一个充满温柔友善的笑容，但太过反常的举动反而让徐灿生出一阵恶寒来。

徐灿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的皮卡丘玩偶，僵硬地躲开简的视线，却不小心瞟到了角落里那一堆杂物。

说是杂物也不确切，它们是从桌面上消失的文件堆，是被随意抛弃的玩偶包装袋，是空空如也的茶具套盒。那些办公室里一直存在的、又或是刚被送来的、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都堆在那里，然后这片区域被打造成了一个温暖惬意的场所，让人生不出任何紧张与戒备。

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么多事吗？

徐灿出神想道，指尖碰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玩偶上的吊牌，明晃晃彰显着它是刚被买下来的。

简一个错步挡住徐灿看向角落的视线，“你还想要吃什么？”

砰。

伴随着重重的开门声，欧阳晔姗姗来迟。

徐灿看着衣衫凌乱的欧阳晔惊疑不定，注意到他的视线，欧阳晔立刻伸手整理了外貌，一边走过来一边道，“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想叔叔了吗？”

徐灿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古怪。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欧阳晔打了个哈哈，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许。

“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吗？”欧阳晔抿了一口茶故作淡然，“要开家长会了？”

简重重咳嗽两声，欧阳晔才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好。

离高考没几天了，要是让徐灿有负担怎么办，要是他觉得自己成绩不理想，自己岂不是在给他增添压力？

往年这个时候压力太大跳楼的孩子也不少，虽然小灿不是普通的孩子，成绩也不错，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要是一个想岔了……

“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欧阳晔郑重其事地开口。

“咳咳咳！”简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欧阳晔话音一顿，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战术性转移话题，“这个玩偶挺可爱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原来是因为高考，徐灿心下恍然，不免觉得好笑又温暖，都在鬼门关走过几回了，自己怎么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考试。

“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徐灿回道，简面色一僵。

“我今天去见吴芷婷的爷爷了。”不想再让两人提心吊胆下去，徐灿直入主题。

“他说他认识我爸爸。”

欧阳晔表情恍惚一瞬，很快平复下来，“你知道了。”

徐灿轻轻点头。

“我本来想等到你考完再说的。”欧阳晔看着他的眼神柔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

“不过既然你先知道了，那我想还是应该让你自己做决定。”

徐灿垂下眼，静静聆听。

没过多久，徐灿离开了办公室。他一路乘坐电梯，到了22楼，那是一层专属于天师的地盘。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让那里的天师们都提起了戒备，警惕地注视着徐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