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抬了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软腮上，红唇上，施了点力道揉搓。

想把她的妆容抹掉，看看她现在气色到底如何。

嘉言正沉在上一世的哀戚中愤恨自己，甚至没听到帝江的询问，直到脸上和嘴上被他揉过，才猛的回过神。

“呸呸呸...大胆！”嘉言想躲开，但不尽如人意。

头被他一手固定住，另一只手还蘸了她茶杯里未饮尽的茶水，往她脸上擦。他面上十分严肃，“让我看看你。”

嘉言抓住他乱动的手，眼瞪的大大的，不知道他突然发了什么疯病，“你...竟敢...你这是大不敬！”一张嘴，帝江的手指陷了进去。

他正禁锢着她的后脑，在擦她的唇脂呢，这一下子，手指没进去了一半。

嘉言微仰着头，吓的闭上了嘴。

帝江突然定住，触碰到了...她的温暖热意。

他只觉得现在的触感有些新奇，微微的搅。

“唔...”嘉言牙上使了力气。

“啊...痛！”帝江忽的一下子逃出来，在空气中甩了甩，看见手指上细小的齿痕，“你咬我干什么？”

“你还说我！你你你...”她连本宫都忘了自称，气急败坏的从凳子上起身，“你揉我！”不，这个词显得有点奇怪，与当下的氛围不符，“你在我脸上作什么乱？疯了？”

她脸上还有一点茶水的水渍，唇脂被帝江抹了个花，紧皱了一双倩眉，胸脯一起一伏的。全然不见山上那副调戏良家男子的女流氓样。

反而有些羞。

他的手指无意中陷入，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上一世，驸马也曾这样做弄过她，不过是在房中的情趣，更有甚者...

她的脸越来越红了，看着面前那双与谢云甫有些神似的眼睛，初次见到帝江，她就惊讶于他的眼睛，和上一世的驸马真像。

相处日久，她发现两者的眼睛轮廓是有一点像，眼神却完全不像。

而且谢云甫虽然眼睛生的比旁人出众，其他五官却没有帝江这般明艳动人，相比之下，甚至有些普通，只算个白面书生罢了。

只是当初榜下捉婿，她就是被他那番故作姿态的深情眼眸所迷惑住的。

帝江就从来不做那番姿态，眼睛如同常常蒙着露珠，晶莹剔透，澄澈分明。

这一比较，就更不像了。

帝江看她擦过的脸也红扑扑的，并无一丝病弱之态，才放下心来，“你问我后遗症，我还以为你染过疫病呢，现在看来不是，你气血旺盛的很。”

他语气越发轻快，眼中有了笑意。冬日里，偏他美而不自知的春光烂漫。

嘉言心中了然，心头咚咚咚的乱响，脑海中蓦地生出个念头。

又想把他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