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李家。”他说。

水天的面具碎裂得更厉害，沈晶云看见在面具底下抽搐的嘴角，他又没有被打得怎么样，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他点点头：“把沈晶云……交出来，我不打扰你们。”他的声音抖得剧烈，面具“咔嗒”一下，从他的脸上掉落。

李之钧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巴：“……沈霖泉？”

沈霖泉眼神越过李之钧看向沈晶云：“他死了。”

“你为什么会在莫霏手下干事？”李之钧问，“你从前不是最不爱跟他搭伙吗？”

“他死了。”沈霖泉说。

李之钧骂出声来：“你**疯了！沈晶云是你妹妹！”

“沈霖泉已经死了！”他怒吼，眼眶分明含着泪水，一道冰凌刺向李之钧，一团暗影挪到他脚前，堆叠起来，形成一块立体的盾牌，挡去了沈霖泉的攻击。

“你到底怎么了？”李之钧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李之天和他一起长大，从没有见到哥哥这样，“你给莫霏打下手，打得把自己的灵魂卖了！他给你什么了！”说话间，几道暗影箭齐刷刷朝沈霖泉射去，从影子中又爬出几条狼，咬住沈霖泉的腿，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任凭箭扎得多深，任凭狼的牙齿嵌入血肉多少分，沈霖泉没有表情。他没有选择了，他没有选择了，他能感受到，联盟的眼线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们丢出一枚硬币，意思是，莫霏知道了——以及，他杀了沈家一个人。

“……”沈霖泉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这样，他说不出来，他心里的感情已经没法形容出来了，他怒吼一声：“让开，我要杀了沈晶云！”

“沈……”没等李之钧说话，沈霖泉便把他甩到旁边，用冰封住了他的行动，顺带绕着他四周一圈冻起了冰，封闭了他的天赋。只有沈霖泉和吕鹿知道他天赋的弱点，影能量必须有一片完整的、连续的区域才能够移动和施展，李之钧做梦都没想到，曾经掏心掏肺的兄弟竟然会用自己思忖已久才告诉他的弱点，在此时对付自己。

李之天被赶到一旁，沈霖泉没有把他的天赋放在眼里，是啊，瞬移这个能力在战斗上到底有多大威胁？

沈晶云心都凉了半截，她看见沈霖泉凝起无数个冰凌，像刚才一样，区别在于，沈晶云没法化雾逃走了。沈霖泉不是她堂哥吗？和她到底有多大仇，对她这么狠？

沈晶云眼神黯淡地望着沈霖泉，她好累，沈霖泉的天赋能量她可是尝过滋味的，身体完好的她接他的招还尚显吃力，别说现在的她了，绝对挡不住。

沈晶云左眼那只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星星点点的冰凌，只要打下来，她就活不了。

将死之际，她反而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