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瑞王殿下。”

“殿下怎么今日也上朝了？”

“来看热闹。”宋楚渝声音慵懒。

元曦不禁莞尔一笑，宋楚渝在朝中无实权，可以不上朝，然今日他也来了。

她的心便安定了几分。

突然前殿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曦虽在殿后，听着声响却也要磕头的。

“众爱卿平身——”一阵百官衣着抖动的声响后，又听皇帝道，“今日大审主审官乃廷尉秦郁峥，审理案件为镇国公之女方祯宁所诉汤姝、汤庆易嫁祸先皇后及祸害镇国公府两案，两案并审，若众爱卿无异议，那便开堂审理。”

众臣自然无异议。

“啪——”惊堂木落，一道雄浑的男音，“升堂——”

“带原告方祯宁，被告汤庆易、汤姝。”

内侍将元曦带上大殿，她朝皇帝和百官皆行了礼。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百官倒抽一口凉气。

龙椅上的人神色阴郁。

元曦回头看，见几个将士押着两人走进殿中，正是汤姝和汤庆易。

怪道大臣们都倒吸凉气。

距上回两人站在众人面前，不过短短六日。赏春宴上贵妃虽然衣饰单薄，但俏丽容颜还印在众人心头。国舅也不用多说，那日一身水蓝色长袍虽称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是精神抖擞。

然现下——

两人虽衣饰整齐，面容整洁，然一人唇色煞白、面无血色、目光空洞，似有疯癫之状，哪还有往日娇媚模样？再看那原本已隆起的小腹现下却平坦无比。

另一人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啊啊”直叫，然好不容易从喉中发出的声响却喑哑而不能辨，早已看不出往日作赋唱曲歌颂大梁帝皇的意气风发模样。

他望着殿内众人，一脸迷惘无措，似是不知此为何意，又看到殿中身着直裾袍的女子，更是蹙了蹙眉，眼中满是疑惑。

短短几日发生何事，众人心知肚明，看这两人疯癫模样，对于帝王的雷霆手段，众臣更加胆寒畏惧。

“咳咳——”秦郁峥轻咳两声，“两日前，被告汤庆易听闻方姑娘所诉，心虚之下割舌自戕，汤姝亦听闻了此事，突发心狂之症。”

他语调沉沉，众人听不出他的语气。

然这话却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泼到元曦头上。

这是何意？

一个疯一个哑，这还有什么审的意思？她想省事，但她省事的目的是为了令真相早日大白，绝非今日这般！

她眯了眯眼，抬头望了眼龙椅上的帝王，果见他嘴角带着一丝浅笑。